张然终于给方希希把脚上的水泡全部处理完了，完后就让她直接躺在草堆上，道：“很晚了，如果困的话就休息吧，这种伤口需要通风，所以今晚就不必穿袜子和鞋子了，等明天我们出去了再去医院治疗。”

“我睡不着。”躺在草堆上的方希希摇摇头，晕了这么久还能睡着才是怪事，就算没晕过在这种地方她铁定也是不敢睡过去的。

张然起身道：“既然睡不着，那我去弄点吃的来，先吃点东西吧！”

从下午在鸡鸣寺吃了那些素斋之后，方希希和张然就滴食未进，张然倒是熬得过，但是方希希一个女孩子肯定很难熬，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张然还是看得出她已经饿了。

经过了这一天的接触，张然可以说对方希希这个女孩了解了不少，毕竟他和方希希今天经历的这些估计是很多男女花很久时间都比不上的，他们这可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方希希这个女孩和李晓芸是两个很大的极端，李晓芸是那种外表看似坚强，内心实则很柔弱的女孩，有什么不愉快不开心的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笑着面对，凸显自己的刚强。但是方希希又和她相反，方希希是那种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内心却很坚强的女孩，从今天遇到的这一切事情，张然虽然都从她脸上看到了害怕和惊恐，但是她的内心还是很坚韧的，毕竟她从没留下一滴眼泪。

方希希和李晓芸能够成为闺蜜，也就不奇怪了，两女互补长短，倒是相得益彰。

张然走出山洞后，空荡荡的山洞里就只剩下方希希一人，此刻四周显得一片安静，只有火苗不停的跳动，山洞外，不远处的那些山林之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不知是何物的怒吼声，还有一阵阵风声，诡异非常。

方希希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石岩，终于把这一天的经历想起来了，她想起了在鸡鸣寺求到的那支签。

“只一点故情留，只似春蚕到老，尚把丝抽。”

方希希喃喃自语着，轻叹道：“难道大师的意思是我爱上的男人最终会让我苦等到老，最终一无所获吗？这个男人对我真的只留有一点点的故情？没有一点感情？那就是说我与这个男人将会有很长的时光都不会见面，而我会对他痴情到老？”

“这个男人是张然吗？”方希希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洞口，心里突然变得很是害怕起来，她不知道她理解的意思对不对，但是她离开时大师对她的那句忠告她很清楚，‘独行也逍遥’，还让她珍重，也就是说让她宁愿一个人潇洒的活着，也不要去爱上这个男人，痛苦一生。

但是爱情这东西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了挡都挡不住，走了拉都拉不住，根本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现在的方希希就希望这个男人不是张然，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她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在张然今天在山林里抱着她逃跑的时候，她已经在心里默默许下了无数牵肠挂肚的誓言，她可以笨，可以傻，但是绝对不可以放弃。

她虽然信佛，但绝对不信命，她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正如今天在玄武湖上张然所说，佛家之人也不一定能通彻世人的一切，她相信，用自己的诚心和坚持一定可以赢得这份感情。

在方希希一颗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想到了张然和那个白背心男子打斗的画面而变得兴奋的时候，张然的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衣服里兜着不少东西，来到方希希面前后，打开，全部都是野山梨。

张然让方希希坐起来，擦拭了一个递给她：“这种鬼地方别的没有，野果子倒是不少，这山洞下边的水湾上全部都是这种野梨树，肚子饿随便吃吃吧，至少可以暂时充饥。”

“嗯”方希希点点头，她也知道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是挑剔的时候，捧过一个就啃了起来，还别说，还挺甜的，不仅口味上的甜，还有心里的甜，双重甜味。

张然自然不清楚他今天所做的一切给方希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孩的保护还是出于方希希是李晓芸闺蜜的缘故，当然都不能让方希希受到伤害，否则也太不男人了，他现在所想的就是不能让方希希把看到他和狄祖新打斗的那个场面告诉李晓芸，否则李晓芸绝对会不依不饶的对他进行盘问，而且他也不想再骗方希希自己是李晓芸的表哥了，让她知道真相的话或许会减弱对自己的好感，这样她也就会逐渐对自己死心了。

即便是今天经历了这些事，张然对方希希还是没有半点感觉，没办法，方希希就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孩，是怎么样也不可能喜欢上的，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一种感觉和契合，最基本的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喜欢，就好比家里父亲逼他结婚的那个女孩，虽然没见过，但是张然本能上还是很抵触。

张然啃着一个野山梨，有些心不在焉用树枝挑着火堆里燃尽的树屑。

“张然”

“方希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张然一愣，笑道：“你先说吧！”

方希希也不推辞，带着崇拜式的语气小心问道：“你今天和那个坏人打架的那些是不是武功啊？好厉害，我以前只从电影和电视剧里才看得到，没想到现实生活真的有这种武功！”

张然笑了笑：“狭义来讲，那叫武功，广义来讲，那叫古武学，其实也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古武学的范畴更广，普通人难以理解罢了，如果你不能理解，就把它理解成现代武术吧，或者现代跆拳道，空手道之类的搏击技巧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