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咬唇,嗡声细气的挤出话,“我……我给不出你答案……”
心里早有答案,只是嘴上不能当众说出,她唯有寄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可惜,在听到她的话后,邵天迟神色明显一冷,遂即笑的凉薄,“是么?堂堂大编剧,竟然回答不了言情剧的狗血问题,乔小姐还真是让我心服口服!”
洛杉一急,“我不是……”
“不必解释!”邵天迟冷声截断她的话,偏过眸子再也不看她,淡睨着季父和季明禹,“今晚打扰了!来的太匆忙,没有时间备下贺礼,实在抱歉!季董事长,季总,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后会有期!”
“邵总,慢走!”季父暗舒口气,连忙握手。舒骺豞匫
季明禹心中一直高悬的大石,也终于砰然落地,忙伸出手交握,“会有合作机会的,邵总再见!”
邵天迟颔首,戚锋将轮椅转了方向,推着他一步步往外而去。
那道背影,决绝清冷,一旦转身,便再不回头……
洛杉脑子完全空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背影,听着轮椅滚动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他曾经的话语,一句句突然充斥入耳……
他说,乔洛杉,你记住,这次是你不要我的……
他说,乔洛杉,你问问你的心,你对我真是只有恨,没有爱么?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她突然有种感觉,此刻他一旦离开,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这一次,是他主动放了手,他再也不要她了……
“邵天迟——”
在轮椅滚出宴会厅的最后一刻,洛杉猛然大喊出声,提起裙摆急切的欲冲下台子,可她的手臂,却被人桎梏住,是乔应安!
“爸,你放开我!”洛杉扭头,嘶声吼道。
乔应安怒容满面,尽量压低着嗓音,“不准你去,现在有多少人看着,你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邵天迟自然听到了她的呼喊,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背后,他忽而湿了眼眶,却不曾停驻片刻,由着戚锋将他推出宴会厅,推离酒店……
停车场上,手下保安人员打开车门,戚锋扶着他小心的下地,又极小心的坐进车子后座,他的伤口不能受到震动,所以医生提出坐轮椅,他似想到了什么,也欣然答应。
“办事吧。”
“是。”
邵天迟一声简单的吩咐,戚锋关上了车门,拿出手机发了条短讯,然后又快步返回酒店宴会厅。
大厅里,经过这一场变故,气氛诡异的很,洛杉被乔应安阻止,眼见着邵天迟真的离开,她也心灰意冷,浑身无力的任人摆布。
主持人被晾晒了这许久,终于得已发挥作用,调整了一下心态,便拿着话筒开场,“各位来宾,刚刚的小插曲,就如过眼云烟,让我们一笑而过。下面,我们接着进行今晚的……”
季明禹又被请上了台,可是看着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洛杉,他心里再激不起任何喜悦,他爱她,是希望看到她开心的笑脸,而不是一个只会哭的木偶娃娃,这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等一下。”
季明禹出乎意料的突然阻止了主持人,他拿过话筒,朗声宣布,“各位来宾,很抱歉,我爱人今晚状况不太好,需要休息,所以,暂时取消订婚!”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季父季母虽愕然,但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在发生了刚刚那一场后,他们已经不再对洛杉抱希望,强扭的瓜,永远不会甜,又何必勉强呢!
乔母无话可说,实在不知能说什么,她爱女儿,可看着女儿痛苦至此,她还能狠心的.逼她嫁给不喜欢的男人么?
乔应安却急切的道:“明禹,你干什么?你……”
只是,他话未完,却突然冲进来五六名警察,人群纷纷散开,警察冲到了台前,一跳上台,朝乔应安亮出了证件,其中一名大陆警察冷冰冰的开口,“你是大陆s省t市渭县化工厂会计乔应安吗?”
“……是。”乔应安犹疑着点了下头,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w8xm。
“乔应安,我们是大陆s省t市警方,经人举报,你涉嫌挪用化工厂公款50万和在2007年3月15日凌晨两点半电话恐吓t市景县前任县委副书记邵仲雄先生,致使当事人病发入院,后意外身亡,请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回警局协助调查!”
中年警察冷冷的说完,亮出铮亮的手铐,拷住了乔应安双手,朝手底下人打个手势,“带走!”
两名警官上前,左右押住乔应安的手臂,将他往台下带,乔应安这才明白过来,挣扎着道:“我没有挪用.公款!我没有啊!”
“这些话留着回局里说!”中年警察喝叱一句,毫不留情。
这个突发状况,绝不比邵天迟的闹场来的震惊小,宾客们议论声四起,乔母急的两眼一黑就往地上栽去,季母赶忙扶住她,洛杉失措的边往台下走,边急声道:“你们干什么?我爸不会犯法呀!你们不要带走他!”
季明禹生怕她激动的跌上一跤,情急的拉住她,“小杉别急,我爸去问了。”
同来的警察里,有两名是台北警察,季父正在交涉打听,对方解释了一番,等乔应安被带过来,便朝季父点点头,随同一块朝外走去。
“爸——”
“老乔——”
洛杉和乔母急疯的喊着,试图去追人,被季明禹和季父强行拉回,这一晚,洛杉承受了太多打击,已经全线崩溃,她歇斯底里的哭着,“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季父拿过话筒,朝着台下飞快的说道:“诸位,今晚就到此,订婚宴取消,请大家先行离开,改日我季光泽登门一一致歉!”堂的大只。
主人下了逐客令,原想留下看热闹的宾客和记者只得告辞陆续离开,但季父猛然想到什么,忙一招手,朝季氏公关部经理说道:“联系各报社杂志社,今晚任何有关季氏的负面.新闻,一律给我扼杀掉,不许登出一个字!”
“是,董事长。”公关部经理会意,转身飞快离去。
很快,宴会厅中,就只剩下了酒店人员和季乔两家人,乔母也哭成了泪人儿,季父凝重着神色,说道:“据台北警方所说,大陆警方过境抓人,手续是齐全的,白天人就到台北了,和台北方面交接过,所以晚上来逮人,要带回大陆审讯调查的。老乔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触犯法律了?”
“前任景县县委副书记邵仲雄……”季明禹回想着那警察公布的罪名,俊眉倏然一蹙,“邵仲雄也姓邵,跟邵天迟有没有关系?”
洛杉哭泣着答道:“邵仲雄是天迟的父亲……”
闻言,几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吃惊,就连洛杉也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加重了脸色的苍白,“这个案子又翻出来,难道是天迟……”
“乔小姐!”
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几人一惊,寻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竟是——戚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