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不是身子太重累着你了?!”青葙满目关切的瞅着青宁,问道。也不是她杞人忧天,只是青宁怀着难得的双胎,大肚子溜圆,此刻非得靠着三个软枕才觉得腰上舒服些。
“我无事,只是……”青宁盯着自家妹妹看了好一会儿才搭腔,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复往日那般爽利。
青宁这是被刺激大发了,自从被人知会说看上自家宝贝妹妹的那人是当今圣上之后,她便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句心里话,皇上对青葙情根深种并不是件坏事。但是,有必要表现得这般变态吗?!她从傅家的护院、小厮口中得知皇上偷窥、夜袭的事儿都干过,怎么听着都不想是那个百姓敬仰的英明神武的君主啊!
尽管这么问有些大逆不道,但青宁还是想说:真的不是假冒的吗……
“你……确定就是他了吗?”青宁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嗯!姐,你是不是不支持?!”青葙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听得出来她在忐忑。
“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姐姐不会干涉你的,你觉得好那便是好的!”青宁伸手帮青葙捋了捋额角处的两缕碎发,笑得极为柔和。温情过后,她又正色道:“我只说一点,若是以后你受了委屈,来找姐姐,姐姐便是豁出命去,也会为你撑腰出气。”
“姐姐……”青葙那双美眸里蓄满了泪水,卷翘的睫毛上都挂了几滴,她哽咽朝青宁张开了手臂,准备俯下身去抱自家姐姐。
正好这会儿池寒端着一碗燕窝进了屋,听到青葙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还朝青宁的方向展开了手臂,当下便慌了,这会儿还想着什么补品啊!直接将碗往地上一丢,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青宁和她那圆滚滚的肚子护住。
“姐夫,你这是在作甚?”青葙心里头清楚得很,姐夫这是怕她没轻没重的扑到姐姐怀里,她就是故意这么一问。
“……呵呵,是姐夫误会了,还以为你要扑到你姐姐怀里头!我这不是太过担心了么,小妹莫怪!”池寒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青葙又不是什么心胸狭小的,听姐夫这么一说,只会替姐姐高兴。
只是池寒说完这话之后还维持着弯腰护着青宁的姿势,动也不动,让青宁和青葙都诧异不已。
“夫人,我……腰扭了!”池寒伸手扶着腰,低声道。看他那模样,真是恨不得立刻钻到地缝里面去才好。
在池府下人将池寒扶起来之后,池寒清了清嗓子,板着脸来掩饰自个儿此刻的羞窘,他说道:“嗯,我再去给阿宁端一碗燕窝来!”
经过池寒这么一出,青葙哪里还流得出眼泪来啊,煽情的气氛散得一干二净。青葙窝在青宁身旁,笑呵呵的同她讲些闲话,屋内充满了温馨又平和的气息。
这次的新书名为《两生》,笔名用得是南书居士。这回青宁根本就当了甩手掌柜的,从开始刊印到公开售卖,池寒和青葙自动自发的就忙活开了。青葙这回很是积极,主动提出说多签百本精装版,挣得银子全给了她两个小外甥。
《两生》的售卖量又创了新高,越来越多的内宅夫人遣人来建阳书坊买这本那股狂热劲儿比那些书生文人也没差多少。街头巷尾的传言大部分都跟《两生》有关。有人说,城南一富商家的千金小姐读了这书都痴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还有传言说,柳侍郎家的千金读了《两生》之后非要和她那个行为不检的未婚夫解除婚约,说要等那个真心人。
不少人认为昭烈结局虽然可怜,但是他自作自受,种因得果。
也有些人认为错不在昭烈,一切的悲剧都源自上天的捉弄。
两方人马各执己见,大小争吵都爆发了许多回,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管怎么说,这本《两生》算是赚足了大家关注的目光,赚足了那些夫人、小姐的眼泪。
《两生》卖得如此火爆,得利何止千万,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其中的好处。有了好处自然就少不了人争,一时间各个书坊争先恐后的推出内含失忆或得病之类的桥段,引起一阵虐心虐情的风潮!
现在市面上已经甚少有人写什么人狐恋,风月志之类的小说了,就跟着南书居士走,她写啥,他们就跟着写啥,只要不是太差,总能赚到一笔。
这段时日,绣娘们也跟着赚了不少银子,那些式样简单又能吸水的棉巾帕卖得最多。没办法,谁让最近城里人都爱读这种催人泪下的小说呢,少不得得多备上几条。
赶巧这阵子进京的那些外地人都惊呆了,啥时候彪悍的京城人这般娇弱了,看看那通红通红的兔子眼,哭个一两回都成不了这样!
城里人这是玩儿得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