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她……现在怎么样？”

他特意用了“嫂子”的称呼，而不是像之前沟通的时候用“你妈妈”“你母亲”之类的，听得出他是想到了死去的陈天放。

“她身体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见到我也是很高兴很激动。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陈劲说苏婕没事，叶天寒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也是担心了许久许久，为友谊为兄弟也为年轻时代的女神，现在虽然没有见到，但陈劲说已经平安健康，他也是完全的放心下来了。

可是一个不过，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她……出家了。我刚刚从庵堂回来，也就没让她和您说电话。”

陈劲有点歉意，当时真的是忘记了。要不然应该让他们通话一下的，二十多年前的朋友，母亲应该也在没有见到其他的人了，而像何叔，则是永远见不到了。

“你说她……出家了？”叶天寒非常吃惊，但随后很快又颓丧的叹了一口气：“也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无意是非常沉重的打击。”

陈劲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母亲的情况，包括苏家把她接回来之后精神崩溃疯了几年，治疗好了之后再出家。

叶天寒也是非常唏嘘，当年他们认识的婕儿，根本不知道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再后来大家就失去了联系，一下就是十几年。

再听到消息，已经是陈天放死亡、妻儿失踪的噩耗。

“只要她健康平安就好，出家……是她自己的意愿，她觉得那样更宁静，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嗯，苍北的静月庵，她现在法名释法圆，叶叔你准备好了就来看看她吧。”

陈劲不准备和叶天寒一起过来，倒不是说怀疑他还对母亲有什么惦记，或者觉得不舒服什么的。

他是出于对他们的尊重，叶叔年轻时对母亲有过恋慕，同时他们也是好朋友。现在隔了二十多年再见面，他一个小辈在旁边，肯定会让他们尴尬的。

“好……我是要准备一下。”叶天寒勉强笑了笑。

需要准备的是情绪，能够面对的情绪。

“她现在一切都好，记忆清晰，记得何叔记得你，只是叫你们小何小叶。”陈劲尽量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希望让气氛不要那么凝重。

未曾想这一个称呼，却直接让电话另外一端的叶天寒老泪纵横！

小何小叶……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他仿佛依稀看到了苏婕叫他们的音容笑貌。

那时候大家都年轻，都是热血激昂的年月，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陈天放已经死于非命十多年，小何也死了几年了。

还有当时其他的一些战友，也基本上联络不上了。当时小伙伴们的女神，嫁给了陈天放的嫂子，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剧变之后，现在已经出家为尼！

时光岁月，世事无常，直接让年近五旬的叶天寒哽咽不成声！

这让听出异样的陈劲有点错愕，听到母亲消息，叶叔貌似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怎么一句“小叶”，就让他如此。

他没到这个年纪，也体会不到这种青春的祭奠，岁月的无情，永远无法在现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