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出了靳卿的尴尬,邢易看了他一眼:“你已经看过我的剧本了,不管你接不接戏,作为交换,在我面前试一次镜。”
“好。”这一次靳卿大方应下。
试镜的这一幕是上仙第一次入魔,作为与上仙距离最近的琴师也受到了生命威胁,当他无意中奏响古琴,突然发现自己弹奏的古琴曲竟然能够安抚上仙。
靳卿已经穿上了剧组为琴师特别定制的衣服,白色的衣袍外泛着点点白光,一举手一投足仿佛迈步于天际,这一身白袍似乎被赋予了生命,明明材料柔软无比,却带给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和安然,只是一眼,就会被那身白袍吸引全部目光。
曾经的白袍被假模特穿在身上,每个人路过都会被那身白衣吸引,每次都会驻足许久才依依不舍离去,得知这一身白衣的主人就是剧本中的琴师,所有人不约而同为琴师的扮演者默哀,主要是这袭白衣实在太出彩,如果穿衣之人撑起这身衣服,旁人不仅不会因此觉得穿衣之人出色,还会觉得穿衣之人毁了这身衣服。
当靳卿套上衣服之后,只觉得这身衣服十分舒适,无论是肩部,手部,腰部还是尺寸,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每一个地方的大小都完美契合他的身材。
穿戴好之后,靳卿在化妆间众人的瞩目下走出了房间,只是打开房间往前垮了一步,他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差异化。
明明前一秒还熙熙攘攘像是菜市场一般的片场,如今却寂静的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方向,仿佛惊呆了一般。
邢易看着靳卿有些呆滞,刚才他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真的见到了从剧本中穿越而来的琴师,不需要一句话,一个表情,只是小小的跨步,此时的靳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以至于他身上那套白衣的存在感都被无限压制。
此时的靳卿套着假发套,发饰挽起他额前的两颊边的几丝长发,松松垮垮坠在脑后,额前点了一枚花瓣状的纹饰,剩余的长发自然垂落,再看到他浅笑着的表情,当真称得上是面冠如玉,似乎找遍世间所有的词汇都无法描述他的出色。
许久,现场众人仍是无法从震惊中脱身而出,靳卿扫了一眼,默默走到为他而设的琴台前。
大家的目光下意识被无意间散发着绝尘气质的某人吸引,随着他的动作而慢慢挪动,直到看到琴台。
靳卿甩开衣摆,悠然坐上琴台,双手放在琴弦上方,在脑海中细细思索古琴曲调,许久,他缓缓拨动琴弦。
《酒狂》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阮籍《咏怀诗》
醉于酒,饮于狂,国已不成国,何以报国,满腔热血无以所托,唯有借酒消愁,以琴寄情,以抒放心中所思、所想,既无法报国,那便安享于世,平静度过余生。
《酒狂》曲中所述为政途失意、郁郁不得欢之苦,即便甘愿平凡,却仍然想要借助美酒古琴,抒发心中的郁气。
这首曲子用在这个场合并不合适,然而很多人听着却有了共鸣,每个人都有郁郁寡欢的时候,此时听到酒狂,很多人心里都带着几分压抑和悲愤,回忆以前曾经发生过的挫败,回忆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只是与曲中人不同,他们记忆中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不管有多么痛苦,都已经撑过来了,只要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酒狂》全曲结束之后,曲子却发生了跳跃的转折,铮然清灵的古琴声响起,弹奏间带着几分调皮,让人在压抑过后心情渐渐放松,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心情更是十分愉悦。<!--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