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云鹤面露疑惑,杨鹤道:“咱们兄弟私下商议是私下的事,明面上必须是你发号施令。”
“我明白了。”黑云鹤道。
杨鹤看着黑云鹤道:“大哥,只怕你未必明白。我这么跟你说吧,大帅曾对我说,你这人谨慎有余,只可担任守将,以后顶天也就做个副总兵。大帅对你的评价是很中肯的,但是在兄弟看来,很多事情并非绝对。
大哥在西平堡血战建虏,在广宁城又跟建虏鏖战数日,大哥这份胆气,兄弟是十分佩服的,而且大哥带兵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见识都远非兄弟可比。
那大哥为什么就不能做一方之主将?做进能攻,退可守的主将?
也许大哥缺少战略眼光,可作为一方之主将并不需要战略眼光,主将只要能把主帅的战略意图贯彻就行,至于战时会出现变化,我相信凭大哥的经验完全可以拿捏。”
“兄弟,如果你是主帅,做哥哥的自信能够贯彻你的战略意图,可是别人,说实话,哥哥信不过别人。”黑云鹤道。
杨鹤摆摆手:“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你起码要拿出主将的样子。”
说完,杨鹤转头看向李茂春道:“李大哥,大帅对你的评价是谨小慎微,在我看来,你这个人不适合担任游击将军,也不适合担任守将,你最适合的是负责军需。
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敢贪墨军需,你没有那个胆量,你顶天也就敢弄点小钱,这从黑大哥和张大哥养亲兵报两个哨的兵额,而你只敢报一个哨的兵额就能看出来。
所以,以后咱们的部队军需这一块我准备让你负责,粮草,军需,所有的后勤补给全都交给你来负责,相信以你的性格绝不会出纰漏。”
“这个……兄弟,蒙你抬举,不过我识字不多,怕是做不来。”李茂春忙道。
杨鹤笑道:“说你谨慎,你还真是谨慎,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做,比如说记账,自然有专门的人去做,要是都要你自己做,累也累死你了,你只要盯住下面的人,不要让他们糊弄你就行,这总没有问题吧。”
“要是兄弟信得过哥哥,哥哥定然把事情做好。”李茂春大声道。
杨鹤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明先道:“张大哥,咱哥俩我也不说客套话了,你担任不了主将,也不能把管钱的差事交给你。但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那就是训练部队,而你的性格最适合训练部队。”
“嘿嘿,好差事!”张明先笑道。
“不生气?”杨鹤问道。
“不生气!说实话,我也知道就我这性格早晚会吃大亏。现在跟了兄弟你,你又给哥哥安排了一个远离是非的差事,做哥哥的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张明先诚恳道。
杨鹤道:“张大哥,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要明白,无论是谁,如果没有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都打不了胜仗,而要想拥有一支能战的部队,必须要进行严格地训练,所以,你的职责是非常重要的,你把部队训练得好,咱们这支部队的根基才会稳。”
“明白了。”张明先大声道。
杨鹤接道:“三位哥哥,如果把咱们这支部队比作一个大树的话,那下面那些士兵就是枝叶,我呢算是主干,你们三个就是这棵大树的根,没有你们三个,我是站不稳的。
所以,咱们哥四个必须要精诚团结,牢牢抱成团,然后各司其职。”
黑云鹤想了想笑道:“兄弟,你说咱们四个要精诚团结,抱成一团,要不咱们哥四个拜个把子吧?”
杨鹤闻言略作思索便点了点头:“拜把子就拜把子!”
“走,找地方烧香磕头拜把子。”张明先大喜道。
杨鹤笑道:“咱们都是同生死共患难过来的,还用烧香?我今年二十四,年纪肯定是最小的,你们三个叙叙年龄看谁大谁小,然后小的给大的磕头叫哥哥。”
“嘿嘿,老李今年三十八,肯定是大哥,我和老黑都是三十六,老黑比我大几个月,老黑是二哥,我是老三。兄弟,来,给我们哥仨磕头。”张明先笑道。
黑云鹤敲了张明先脑袋一下:“没大没小,咱们要先给大哥磕头。”
“嘿嘿,我忘了。”张明先笑道。
说着三人面向李茂春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口称大哥,李茂春亦跪下还礼,口称兄弟。接着张明先和杨鹤又向黑云鹤磕头叫二哥,最后杨鹤向张明先磕头叫三哥。
这四人拜把子并未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之类的话。
这四人乃是军人,不定什么时候可能就战死了,起这样的誓根本无用,别人不可能因为他们其中某人死了而自杀。
莫说他们,就连义气深重的刘关张三兄弟,也没有兑现三人同日死这个誓言。
拜把子其实就是拉近互相之间的关系,让大家显得更亲近一些。
四人磕完头,把臂起身,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随即四人开始正式分工,杨鹤现在职务低,很多事情不宜出面,便在幕后指挥调配,具体事宜由黑云鹤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