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确实很为难。

一方面是好心帮忙的路人，另一方面是躺床上的老母和不菲的后续费用，这是一个良心与金钱的双向选择题。

“这个……”沉默了许久，男人看向了何进和杜佳：“现在也没有证据说不是你们撞得，而且我妈躺医院已经是事实了，你们是不是担负一些医疗费用？”

听到男人这么说，杜佳心里就凉了半截。

何进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也不看男人一眼，直接走到了病床前。

“你干什么？”男人还以为何进要动手，有些紧张的站在病床前。

“没什么，就是想问老太太几个问题。”何进施施然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自动给何进让了位置。

老太太也觉察到了这边的情况，本来半眯的双眼睁了开来，有些浑浊的瞳孔眼对眼的看着何进。

慢慢的，老太太的眼神有些失神。

“你是被撞到的吗？”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何进也不想再耽误下去，单刀直入的问道：“还是自己跌倒的？”

旁边的警察一直开着录音呢，对夫妇两个也是种震慑。而且，有警察在身边，就算夫妇两个夫唱妇随，录音多多少少也能当做证据采纳。

“自己跌倒的。”老太太迷茫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絮絮叨叨说道：“早上散步，碰到了一块石头，就摔倒了。后来有个小女孩过来，把我搀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说是被撞倒的？”何进慢悠悠的问道。

“儿媳妇说，孙子今年要结婚买房，要是自己花钱治疗的话，孙子今年买房的钱就不够了……”老太太如实答道。

病房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出了呼吸的声音外，一点杂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