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打着哈欠道:“再不回去,冻病了,可是得不偿失。”
白若鬼擦了擦鼻涕,看了看刚刚爬起来的弯月,坚定道:“不行,还得再练一会。”道罢,拿起木剑,按着书上提示,在夜色中笨拙地比划。
正当练得入神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起:“你是在练剑舞吗?不过这剑舞跳得真难看。”
木剑哗的一下从手上脱落,白若鬼愣愣地站在那里。这打击,真不是一般的大。
因为怕被人看到自己修炼时的丑相,所以一直想办法躲避人的视线,没想到今个还是被人看到了。
那熟悉的声音,是班上学监韩阳子。
白若鬼僵硬地转过身子看向韩阳子,那熟悉的容颜一瞬间有让她那么点暖和,可是下一刻,便被无限寒意所代替。
韩阳子跳过了一块大石头,径直来到白若鬼面前,拉起白若鬼冻得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哈哈,“这么晚还在这里练什么舞啊,冻坏了吧?”
白若鬼下意识地收回手,退了几步,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韩阳子,尤其不敢看那张像极了念卿的脸,“我……我在做什么,好像和你没……没什么关系吧……”
韩阳子愣在了原地,感受着留在手里的凉意,心也是拔凉拔凉的,叹道:“明明很喜欢我的模样,却对如此关心着你的我如此冷漠,果然,姑娘的心里是有人了。让我猜猜,是那个前些日子过来找你的那个仙班人么?”
白若鬼下意识地脱口问道:“百里哥哥来找我了?”兀自一愣,“百里哥哥……回来了……”这些天,因着轻元老的事,她竟然完全忘记了百里哥哥回来的事!
一时间愧疚感涌上心头:百里哥哥走的时候,她没能去送送他,百里哥哥回来的时候,她又没能去迎接他。百里哥哥满载荣誉而归,她本应该去为他庆祝的,结果却让百里哥哥白白来找她。百里哥哥,应该气得不轻吧?
韩阳子惊讶,“百里哥哥?百里?就是此次仙剑比试大会得了第一的,百里天衡?!果然是他!你可不知道,他因为找不到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他便大吵大闹,要将整个书院翻过来找你,可是闹得天翻地覆。你的名声也因此更加响亮了。”
“……”白若鬼着实吓了一跳,似乎可以想象百里哥哥这回当是真的气得不起。
韩阳子接着道:“真是稀奇,那个百里天衡为何会对你如此在乎。两情相悦,倒也是件喜事。不过,那个人可是个仙班的天才,以后注定是要修仙的,你与他有缘无分,还是早些断了念头吧。想我这模样家世也算是不错吧,姑娘不妨考虑考虑我,如何?”
白若鬼自然晓得百里哥哥对自己在乎,转身一边拿起石头上的书和地上的剑,一边平静地道:“依你的模样家世,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也不缺我一个,不是么?不过,依你的模样家世,却没有真正爱你的女孩子,倒是有点可怜……”
韩阳子闻此干笑,“哈哈哈,没有真正爱我的女孩?你这个笑话当真好笑!喜欢我韩阳子的女孩遍地都是,你不也是喜欢我的模样吗?”
“我只是喜欢你的模样!”白若鬼冷冷地道了一句,转身离开。
韩阳子不甘心地大喊:“所以,你还是喜欢我了!”
白若鬼原地折回,气势汹汹地走到韩阳子面前。
韩阳子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
“你认识卫念卿吗?”
韩阳子的脸色渐渐苍白,汗如雨下,摇了摇头。
“他是我的未婚夫,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韩阳子踉跄着后退一步。
白若鬼隐忍着啜泣,“你和他很像……”
韩阳子一阵毛骨悚然,望着白若鬼离开,再不敢多语。
一大清早,白若鬼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爬着窗户进来的灵蛋,打了个激灵。
感觉已经有半辈子没有见到白若鬼的灵蛋,简直就要发狂了,刚刚从韩阳子那里得知白若鬼回来,便偷拿了韩阳子的学监牌子,一溜烟跑来了这里。此时,抱着白若鬼的胳膊,粘着再不愿松开。
几日不见,灵蛋似乎长高了一些。白若鬼拍拍灵蛋的头,十分欣慰自己被如此挂念,但灵蛋如此长不大般粘着自己,又担忧灵蛋的心智跟不上身体的成长,故思虑起教育的问题。
韩阳子很快气冲冲的赶来,将灵蛋连抓带拉,绑了回去。
上午白若鬼并没有去上课,修炼了一会后,御剑飞去了仙班所在的山。
此时,百里天衡正坐在空旷的草地上,悠闲地看着九牧老师指导着学生练习御剑飞行。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留仙山?那里可是有一大堆人等着抢你收作徒弟呢。我们昆仑虚可不想自己辛苦教出来的学生被蜀山的一个女子抢了去。”九牧突然走过来笑问道。
百里天衡可一点不为这样的话感觉到什么欣喜,缓缓闭上了眼睛,试问:“昆仑虚中可有人能帮我解除那个臭女人在我身上施下的封心蚀骨之术?”
九牧想了想,“这个……还真有,万绝殿的掌门,以及,昆仑殿的尊上。”
“……”百里天衡头一歪,表示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