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雪听地莫名其妙,不知风涯口中的“她”是指的谁,正要细问,却忽闻门外敲门声响起。杨业走过去将门打开,见来人正是昨ri竹林外遇到的那个柔弱少女。
少女此时正手里攥着一个古旧卷轴,欣喜的看向杨业。
杨业有些意外,没想到才隔了不久,这少女就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看来她对那下半阙的曲谱真的十分在意。
“原来是你,正好,令家主也在我这里,进来说话吧。”
少女听到杨业的话,这才顾得上往杨业身后屋内看去,见到风涯果然在此,脸上欣喜之se顿时消失不见,本想说下次再来,却见杨业已经回身进屋了。少女看了看手中的卷轴,想到那梦寐以求的下阕曲子,略一踌躇,只得跟着进去。
进得屋内,风涯和那少女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脸上表情均显得有些不善,最终少女先垂下了眼睑,低声冷淡的喊了一声:
“父亲!”
风涯却是张了张口,神se复杂地看了看面前的少女,最终什么也没说,竟直接起身走了出去,走到房屋门口的时候,也不回头,只是对杨业两人说道:
“两位好好考虑一下吧,虽然风险不小,可是回报却也更大。两ri之内,若是同意的话,就告诉风某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各项事宜。若是不愿帮这个忙,风某也好及时另想他法。”
待到风涯走后,少女默默地走到那张四分五裂的桌子前,捡起那张适才杨业写好之后摊在桌上,如今已经被风涯无意中切成两半的曲谱,看了看满地碎木,又起身回头看向杨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他是不是知道了这曲谱是写给我的,因此就迁怒到你们身上,对你们发脾气了?”
杨业闻言暗暗叹了一口气,通过之前风涯听他叙说有关这少女的事情时脸se的变化,他便多少猜测出这少女同风涯的关系只怕有些复杂,却没有想到这少女竟然是风涯的女儿。知晓了两人的关系,杨业心中却更加疑惑,不明白父女之间,为何竟然直如仇寇一般,两人互相看向对方时,分明都带着浓重的敌视和冷意。
“姑娘误会了,适才令尊找我们有事相商,期间拿这桌子打了个比方,就弄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少女显然对风涯成见极深,闻言只是摇摇头,没有一丝要相信的意思,只是以为是杨业在从中转寰,想缓和两人之间的矛盾。少女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出来,眼泪却终究没有忍住,从眼眶溢出,顺着脸庞扑簌落下。
“好了,你不用安慰我了。他向来讨厌我,连带着还要迁怒任何跟我亲近的人,这些我都知道的。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少女说着,将杨业写好的那半阙曲谱收好,然后将手里的那个卷轴递给杨业,说道:
“这是那曲子的上半阙,你拿去誊抄一份吧,改天有空了,我再过来拿。谢谢你了!”
说罢,用力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向杨业行了一礼,转身跑出了房间离去。
杨业看着渐渐远去的少女的背影,不由有些感慨地说道:
“父女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至于斯?”
凤倾雪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业,直看的杨业心中发毛,眼神忍不住瞟向别处,才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风涯的女儿?当真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呢,也难怪你这么关心她。”
杨业苦笑着摇摇头,将事情大致向凤倾雪讲了一遍,凤倾雪听罢,撇了撇嘴,立刻换做一副哀怨yu绝的模样,对杨业说道:
“你才和她认识这么半天功夫,就送人礼物了,咱们相识这么久,你都还没送过我东西呢!”
“这,这算不得送礼物吧,只是事有巧合,恰巧帮一位故人完成一个夙愿,只能算是交换罢了。”
凤倾雪闻言,眼珠骨碌碌一转,一把夺过杨业手中那卷轴,问道:
“我也想要这东西,你肯不肯送我?”
杨业叹了口气,只觉得来到这瀚海洲之后,自己是越发焦虑忧心,而凤倾雪却似是整个人都反而变得开朗轻松。杨业越来越揣摩不透凤倾雪的心思,只得无奈的说道:
“若是我的,你拿去自然无妨。可这是从人家那里借来抄录的,以后还要还给她的,你刚才没听到她说么,改天还要来取的。不过是一份曲谱,你若真想要,我多抄一份给你就是了。不过,我倒不知道,原来你也通晓音律的。”
凤倾雪娇哼一声,将手里卷轴扔回给杨业,嘴角浮出了一丝迷人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