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业和程旺走近那片树林,在林子边守着监工的那十多个人,就发现这二人正是刚才那小妇人店里的食客,其中一个瞧着像是管事的,将杨业和程旺拦了下来,说道:
“你这两个道士,放着大路不走,往这里作甚,不见前面我们正在伐树吗?”
杨业冷哼一声,说道:
“我与师弟游走四方,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见这树林秽气冲天,必有邪祟藏匿其中,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见尔等命丧邪祟手中,是以才前来解救尔等,莫要不识好歹。”
那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向来就不信这些神鬼之说,只当两人是来坑蒙拐骗的神棍,就要让人驱赶,却忽然听到身后林中忽然一声惨叫,接着便是一片惊呼之声,连忙回头去看,就见到一个人被一条藤蔓缠住脚脖,倒吊在一株高大的树上,那藤蔓还在不停的伸缩扭动,彷如活物一般,其余人哪见过这个,惊呼之后,都纷纷扔下手里的伐木工具,拼命的往这边跑。
那人一见这等事情,也吓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却见杨业冷哼一声,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快逾闪电的飞向那根藤蔓,然后又飞了回来,重新消失于杨业袖间。而那被藤蔓吊着的人,又是惊叫一声,落到了地上,也顾不得疼痛,跌跌撞撞的拼命朝这里跑来,跑到众人身前之后,拉着那管事的,结结巴巴说道:
“周、周、周管家,妖怪啊!”说话间,裆下已经湿了一片。
那周管家被这人拉扯着,才回过神来,扯着杨业,喊道:
“道长,道长,救命啊,有妖怪!”
杨业冷哼一声,甩开那周管家,说道:
“知道有妖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带着你的人逃命去?”
那周管家也是财迷心窍,吓成这样,还不打算放弃这片林地,见适才杨业挥手间白光一闪,就劈断了那根藤蔓,觉得这道士果然是有大神通的,不像是骗吃骗喝的神棍,就说道:
“道长神通广大,一定要杀了那妖怪,为民除害啊。”
“那妖邪法力高深,世间少有,之前一直沉睡不醒,我与师弟途经此地,发现此獠,原本打算等到月圆之夜,其实力最弱之时,趁其不备,将其诛杀,可恨却被尔等莽撞坏了大事,将此獠惊醒,如今我师兄弟二人,也奈何它不得了,你们速速离去吧,莫要再回来了。”
那周管家闻言一呆,旋即又想,看那道士适才斩杀那藤蔓如此轻松,只怕是不愿平白出手,想要待价而沽,便说道:
“这片林地是我家公子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哪能这么放弃啊,还请道长一定出手相救啊,事后我家公子必定会重重酬谢的。”
杨业一甩袍袖,冷哼一声,道:
“无知凡人,你当本道是在跟你谈价码不成?再大的价钱,还能比得上xing命重要,这片林地,暗含风水奇局,能暂时将此獠困在此地无法脱离,可是你们妄然毁林,已经破坏了这风水奇局,才使此獠得以苏醒,如今尔等只能舍弃此林,容我与师弟依托此地风水,重新布下禁制,才能将此獠困于其中不得脱出,否则,过得三ri,这片林子,便再也困它不住,到时候,此獠脱身,只怕要生灵涂炭,尔等也将难逃一死。”
杨业说话间,那林中又窜起几十条藤蔓,不停的扭曲摆动,树林内的枝叶也无风而动,沙沙作响,分外渗人,那周管家那见过这等阵势,看那林中妖邪光天化ri就敢出来作祟,再加上杨业这番话,已是给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要这片林子,胆战心惊的说道:
“全仗道长做主,一定要把那妖邪困住,不要让它跑了出来啊。”
杨业闻言向程旺使了个眼se,同程旺一起,各自祭出飞剑,御剑飞往空中,对那周管家说道:
“只要尔等莫要再入林中,更不得毁坏林中事物,以后便能安然无恙,可记住了?”
那周管家一见这御剑飞行的手段,对杨业的话是再无任何疑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全听仙师吩咐,小人回去后就禀告我家公子,以后定不让人破坏这片林子。”
“好了,带着你们的人走吧,我与师弟要进林中镇压这妖邪了。”
杨业说罢,不再管这群人,便带着程旺御剑进了那片林中,依着当年的记忆,找到了老道王志的坟冢,站在老道坟前,呆立了片刻,然后施法在坟墓周围,布下一个障眼法阵之后,鞠了一躬,便招呼程旺,御剑离开,向平凉城赶去。
路上,程旺忍不住问道:
“杨大哥,那林子里葬的是谁啊?”
杨业想了想,还是不敢轻易将此事告知别人,尤其是同为太清观的人,便说道:
“是我以前的一个故人,和我一起流浪多年,客死异乡,就只得安葬在那里了。”
“哦,我以为你是要帮那酒馆一家人,才故意将那群人吓跑呢。不过如今也算是帮了他们了,想来那郡守的小妾的亲戚再也不敢在那里盖酒楼了。”
程旺自然看得出,那些藤蔓,根本就不是什么邪祟,不过是杨业驱使出来吓那群人的罢了。
杨业摇摇头,说道:
“只是不想故人死后不得安宁,被人挖坟掘墓罢了。若说能帮到那夫妇二人,却也未必,那郡守的亲戚若想在此建酒楼,此地又非只那片林子一片地方,强行驱逐那对夫妇,将他们的酒馆推倒,就在他们酒馆原址建酒楼,也未尝不可能。走吧,这不是我们该管、能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