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滴滴声最后练成了一片,在手术室里凄厉的尖叫着。∶∴
沈之逸停下手里的动作,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想捏一捏自己的眉头,但是沾满了鲜血的手套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只能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抬头对助手和护士说道:“手术失败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沉重的仿佛要凝固了一般。
即使经历了再多的死亡,每一次失败的手术,每一个从手中流逝而去的生命,还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沈之逸离开了手术室,门外,病人的家属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这样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女人们立刻哭号了起来,而病人的两个儿子蹭得跳了起来,其中一个掏出一把手qiang,抵在沈之逸的额头上。那人赤红着双眼,额头上绷着青筋,看起来格外狰狞,在他身后,跟着他们的保镖也面露凶相,好像只要雇主一声令下,就会把整个医院都砸了一样。
“庸医!”他怒喝道,“老子要你偿——啊啊!!”
这句凶狠的威胁在句尾变成了惨叫。只见男人的手腕被一只手紧紧的扣在掌心中,他的手立刻失去了力气,手qiang从手中滑落,正好被那人接在手里。
手枪qiang在陈铭钰的手中打了几个转,轻巧的好像只是中学生手指间的一根圆珠笔。然后他用套筒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那人的脸,态度轻佻的说:“我怎么不知道,老吴的孩子都这么孝顺了,嗯?”
那人白着脸看着陈铭钰,看上去好像遇到了雄狮的鬣狗,夹着尾巴,很想夺路而逃,却迫于雄狮的威慑,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道:“陈、陈爷,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陈铭钰斜着眼看着他。
沈之逸知道陈家以前是黑.道的,只是和陈铭钰在一起后,鲜少见他这般戾气逼人的模样,有些不太适应,忍不住碰了碰他,道:“别这样。”
陈铭钰道:“好好,都听你的。”这才对那人正色道:“没什么事,来接我爱人,又听说他今天是给老吴做手术,就想着过来看看,谁知道……”他叹了口气,“老吴没福气啊。”
“是、是。”那人连连点头,“家父没那个命。”
“嗯?”陈铭钰眯起眼睛,“那我刚才怎么听你……”
“是我不识好歹!”那人立刻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见陈铭钰面无表情,忙继续扇,一边扇一边道,“是我不识好歹,沈院长辛辛苦苦给家父做手术,我不感激,还想闹事,该死,我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