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为难,瑞祎也能想得到。更何况平心而论的话,这也算不上为难。总不能你让别人为你出人出力还要去别人家低头求人的道理。
“这个先不急,皋大人这是答应的意思了?”瑞祎笑着看着他问道。
皋和裕一时间也不知道瑞祎讲的这个不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这个女人做事情素来是让人有些猜不透,因此这个时候也没有多想,就点点头说道:“打姑娘面前,明人不说暗话。大姑娘几次三番上门来,其实也不过是看中了皋家现在进退两难的处境。”
“皋大人这话说的可有些自谦了,戎都四大世家底蕴深厚,力量强大,岂能是眼前这一点点的困难能挡住脚步的。现在顶多不过是遇到一点小小的困难罢了,只要你们愿意其实也是能解决,不过是多花几分力气罢了。小女独身来到戎都,偏偏有遇上被人冤枉的事情,说起来我才算是那个走投无路的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皋和裕闻言不由一笑,“大姑娘真是个风趣人。”
“苦中作乐罢了。”瑞祎这话倒是有几分真心,不管是在大燕还是狄戎想要安安静静的生活总是那么的不容易。
“既然这样,我们皋家就决定跟大姑娘联手了,不知道大姑娘希望我们如何配合你。”皋和裕这个人很是有些魄力,一旦谈到了正事儿,就变得十分严肃起来。更不要说这次拦截追风马场这笔五千匹良驹的行动算得上是这些年皋家最大的动作了,因此是一点也不能轻忽的。
成安王这个人阴险狡诈,做事情常常出人意料之外,不然也不会呼赤炎登基之后,能活下来的叔辈只有他一个。
瑞祎就道:“我希望皋大人对外散出一个消息,就说……我给你作证的袖箭是假的,因此皋家已经与我翻脸成仇,并欲替皋姑娘讨回公道。请务必一定要将这场戏演的真切令人无法怀疑,当然皋大人可以让人去万骑苑闹事儿给外人看,这些都是可以的,只要把事情做真,让人以为你我真的翻脸足矣。更何况我希望这件事皋家不要对任何讲,我说的是任何人。”
皋和裕微楞,就连皋夫人都吃了一惊,原本想着裴瑞祎肯定是借着皋家的势力然后趁机给其他三家施压,能促成再有一家愿意与让她联手,这也是惯用的手段,不足为奇但是最简单顺利的方法。所以当瑞祎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皋和裕跟皋夫人真的是吓了一跳,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大姑娘,这么做怕是会闹出些是非来。”
“我要的就是是非。”瑞祎干脆的说道。
瑞祎无意再多说,既然达成一致,就对着皋夫人笑着说道:“今日皋家对我伸出援手,我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必当会图报。”
“大姑娘过奖了,你我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皋夫人素来倚重自己这个长子,瞧着儿子对裴瑞祎这么客气,自然收起了之前的姿态,对着瑞祎倒是不那么嚣张了。而且言语恳切也没有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施恩与人。未必就能交好。相思裴瑞祎这样的女子,想来是恩怨分明的人,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当成伸手之恩,将来这个恩情还了,那么她们之间也就两清了。既然这样,好不如所想真心实意与之来往交好,图的就是个长长久久。如果她将来真的有那个造化,皋家仰仗她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个时候皋夫人瞬间又变得精明起来。
瑞祎低头浅笑,“那我就先告辞了,出此门,挟怒火,好戏开场。”
一向是端庄的人,忽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皋和裕跟皋夫人一下子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瑞祎抬脚迈出了皋家的大门,这场戏就从此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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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真的,当真是亲眼看到她隐忍着怒火从皋家出了门?”奇勋看着自己的侍卫问道,眉心几乎是拧成一团,有点奇怪啊。
那侍卫低着头听到主子这样问,又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其实也说不上是隐忍,因为裴姑娘似然表面上看着还算是平静,但是她浑身上下散出的气势还是让人知道她在生气。”
如有实质的怒火,奇勋知道裴瑞祎去见了皋家人,但是这结果还想跟预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样,难道是没谈拢?
奇勋半眯着眸,总觉得这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不过遵从于直觉,看着那侍卫说道:“这件事外头都传起来了?”
“是,不管是皋家还是裴姑娘都没有就此事说什么,但是……”那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听说皋家后头去万骑苑闹事儿了,好像是裴姑娘后头给皋家看的袖箭有点问题,皋家认为裴姑娘骗了他们,认为皋姑娘受人袭击跟裴姑娘一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