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知错了。”裴季霖满脸羞愧,低声应道。
大夫人叹口气,看着儿子,神色柔和了几分,徐徐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瑞祎受委屈,可是难道你想让瑞祎进宫去吗?两害相泽取其轻,这个道理你也不懂?毕竟那祝彦章并未见到过瑞祎,心里不喜也无可厚非,我想以瑞祎的性子,这日子是能过好的。”
裴季霖听着心里发酸,却又不能非议他爹的不是,只得点点头,“儿子明白了。”
“去吧,这件事情你便不要管了。”大夫人揉揉额头,“至于那祝彦章,泼了就泼了,量他也不敢在祝夫人跟前说什么,毕竟私下里提出悔亲这种行径,的确不妥当。也得让他知道,咱们顺安侯府就算是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护着府里姑娘的心力还是有的。”
等到儿子走了之后,大夫人这才露出几分怒容来,没想到这祝家的儿子这般的胡闹。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想要改却已不易了。
瑞祎并不知道祝彦章去找裴季霖的事情,还是这件事情过了半月之久才从璟新那里知道了些,她沉默了良久,对上弟弟担忧的眼神,这才笑着宽慰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祝家到现在都没能来退亲,可见这个祝彦章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主,到时候我只要跟祝夫人好好地,她也不能耐我何。”
璟新垂着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明白两口子过日子,哪里有拉着婆婆往前冲的。更何况做婆婆的还真的能偏着儿媳不疼儿子的?
不过是姐姐安慰他的话罢了,只是不想让姐姐担心,他也只能挤出笑脸来,心里却发誓一定好好的读书,将来一定要光耀门楣,让他姐姐扬眉吐气。
媒人上门,换庚帖,合八字,瑞祎的婚事正式定了下来。只是前头还有三个姐姐未出嫁,她的婚期要等到后年开春了,婚事定了,便不用怕今岁的选秀还要进宫,总算是落了这一块大石。
天气慢慢的冷了下来,瑞芳跟瑞祎最近走的颇近,同样都要绣嫁妆,瑞祎不用着急,但是瑞芳却要赶紧的,她的婚期还有几个月,这一大堆的绣活跟山一样压着她。
将手里的针线框子撂一撂,瑞芳就起身在屋子里转着脖子走圈,边走边说道:“哎,什么时候才能做完,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烦呢。”
瑞祎头也不抬的穿针引线,轻声回道:“有什么好烦的,当时打发日子了。”
“说的真轻松,我跟你比不了,你绣工好,随便绣。我却是要瞪大眼睛不能出错。”瑞芳说着说着又哀嚎起来。
瑞祎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端起茶抿了一口,侧头看向窗外,“下雪了?”
“啊?”瑞芳也爬上榻往外头看去,“真的下雪了,这一年过得真快,竟都下雪了。”
“是啊,过得真快。”瑞祎附和一声,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白莹莹的雪花落下来,遮盖住了黑色的泥土,似乎也将她那些不愿被人看到的秘密深深地掩埋起来。
第二日,瑞祎跟大夫人请示了,想要去外头街上买些绣线,因为瑞祎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选绣线做活计的,大夫人也不意外。只是叮嘱瑞祎早些回来,毕竟天寒地冻的。瑞祎笑着应了,等着门房上备好了马车,这才起身跟大夫人告辞,带着凌霄上了街。
瑞祎买绣线的地方这些年一直没变过都在一家铺子,这铺子的丝线都是南边最新的花色,花色齐全,还有新兴的花样子,各色胭脂、手帕、荷包等物,因为品种多,所以生意一直很好。
“等会儿下了马车,你先去旁边的铺子买些点心回来。”瑞祎叮嘱凌霄,既然出得门来,回去的时候总要带些东西回去才是。
“奴婢记下了,那您就在绣楼挑丝线,奴婢买完了就去找您。”
瑞祎点点头。
马车在绣楼前停了下来,凌霄下了马车放下脚凳,这才打起帘子将瑞祎搀扶出来,说道:“早知道也该让木荷跟着出来。”
瑞祎并未答话,只看了凌霄一眼,她就不敢再说别的了,对着瑞祎福福身,便去旁边的点心铺子排队去了。
瑞祎立在绣楼前,一转头却看到绣楼旁边新开了一家铺子,叫做奇货居。
抬眼望去,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在店内一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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