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陨落了?谁说你现在可以随意杀人了?我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个就是本尊,他根本就没陨落!”
“你糊弄谁呢?这女娃身上修为不对,而且根本就不认识我,你当我是傻子?”伽罗鸟气的眼睛溜圆,要是能打得过火鸾,她一准扑过来,把她挠的稀巴烂。
火鸾这个时候更糟心,其实她真的看着这伽罗鸟有些不顺眼,把她轰的一身焦毛也不过是想出口恶气。伽罗鸟的祖辈曾有一人对火鸾有恩,所以她不能杀她。
可是心里又郁闷,看他不顺眼还要救她,又不能看着她真的遭天劫报应。这浑身憋火,虽然不能杀伽罗鸟,但是总能打她一顿出气吧。
所以,伽罗鸟就悲剧了。
这边两只鸟正在讨论天劫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问题,讨论的过程中,两只脾气同样暴躁的鸟,就免不了动手动脚,所以这秘境里到处是火花四溅,飞鸟绝迹,游鱼深藏。
一个不能把另一鸟打死,万分憋闷。一个打不过却挺着脊梁,死不认输。于是乎,着两只鸟折腾的是昏天暗地的,一时间就把一龙两人给扔到脑后去了。
涔露只觉得浑身灵气乱窜,毫不受控,像是要将她的经脉戳穿,丹田深处像是有强大的力量要爆发出来,浑身的伤口重新撕裂,鲜血直流,血管被灵气撑得几乎要爆裂,肉眼都能看到那青色的管壁正在你不停的鼓胀起来。
脑海中似乎有一把尖刀正在不停地旋转,涔露抱着脑袋的手不停地收紧收紧,这样的剧痛像凌迟,让她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肌肤,都像是重新撕裂又组合,然后又撕裂,再组合,不停地重复重复。
永无止境的痛,涔露觉得就连呼吸一口气,都是奢侈的事情。
小金看着涔露的情形不对头,他得去找火鸾看看。想着就往外跑,出了山洞口的时候,千舒瑀依旧盘膝坐在那里,他顾不上跟他说话,一眨眼就没影了。
千舒瑀被小金的动作给折腾的醒了过来,听着山洞内细细碎碎传来的痛苦的呻吟声,神色大变,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抬脚走了进去。
千舒瑀受的伤很重,他是将涔露护在怀里,自己硬生生的受了那股灵气的撞击,所以他的五脏六腑,神经脉络都受了不少的损伤。此时还没有恢复一两成,即便是最普通的走路对他而言也有些困难。
一步一步的靠近涔露,这才发现涔露脸红如烙铁,浑身烫的都能煮熟鸡蛋了。千舒瑀一翻手拿出一瓶丹药,将涔露揽进怀中,撬开她的嘴巴,将两颗丹药塞进口中。但是现在涔露没有丝毫的意识,根本就没有办法吞咽,千舒瑀找不到水,看着涔露现在的样子,咬咬牙,将自己的手贴在他的喉间,掌控灵气让丹药慢慢的吞咽下去。
往昔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此时千舒瑀重伤之后,调动才刚刚恢复的灵气,让他再度陷入枯竭之中,强撑着看着涔露,眼睛一眨不眨,就像是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印入脑海之中,永不能忘却。
火鸾被小金强行拽来的时候,千舒瑀已经昏死在地上,榻上的涔露热度退了不少。火鸾上前查看涔露的情形,眉心皱了皱,“情况有些不对头,你怎么不早叫我?”
小金:……好像骂鸟!
“这小子怎么搞成这幅德行,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火鸾收回放在千舒瑀身上的手指,五指微动,一阵阴风闪过。就把跟在屁股后面藏在洞口草丛里的伽罗鸟给揪了出来,然后将千舒瑀扔给他,“救活了,你的小命也就保住了,救不活……你就等着涔露苏醒后拿刀砍你吧!”
伽罗鸟差点给气疯了,手忙脚乱的把千舒瑀给接住,十分狐疑的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涔露,很难想象这个修为只有金丹的女子回事当年的那个涔露。火鸾应该不会骗他的,可是……他不过是闭关万年而已,肿么就能出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
伽罗鸟瞧着千舒瑀倒是没变,话说当年他可是十分相中这小子的这副皮囊,本想着占为己有的,却差点被打个半死。
哎,回想往事都是一把血泪啊。
夺舍这种事情,在修真界很常见,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一个十分适合自己的皮囊。所以想要夺舍别人,也是要有一定的机缘的。当初他伽罗鸟阴差阳错之下在一处秘境肉身尽毁,想着找个既英俊潇洒又修为与他得当的人夺舍重生,没想到头一遭就遇上了千舒瑀跟涔露,他是十分中意千舒瑀的皮囊,只可惜他猜中了开头没想到结尾,哪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肿么发起疯来那么恐怖呢?
害得他一失鸟足,万年成恨,还被迫发下誓言。
想想都是泪啊!
伽罗鸟打不过火鸾,又看着火鸾现在的心情相当的不爽,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已经被烧了一般的皮囊,这剩下的半身毛还是好好地爱护吧。十分郁闷的把千舒瑀抗在肩头一步一坑的走了出去。
他是不想费精神救活一个他曾经想要夺舍的人,每每看到这张脸,他都想占为己有啊。可是方才火鸾的威胁还在耳边晃荡,其实她是不怕火鸾,反正火鸾了不起把他揍个半死,疼个几天他又是活蹦乱跳的伽罗大鸟了。
他其实有点害怕涔露那丫头,要是这丫头真的苏醒了,要是知道自己把千舒瑀夺舍弄死了,要是再发一次疯……伽罗鸟还真怕这个不要命的祖宗,揭了他的皮,熬了他的骨,放了他的血,把他扔地上踩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