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跪地行礼,神态谦卑。夜晚注意到夜晨一路行来,在看到那名小太监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更没有任何的惊恐之情,越发的令人觉得古怪。如果真的是夜晨动的手,那么自己的奴才此时被押在堂上,早就该惊恐不安了,可是夜晨没有。
或许是夜晨的镇定,让夜晚也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要能有一个死咬夏吟月,她就有本事让夏吟月不死也脱一层皮。
慕元澈的心情十分差,他竟没有想到后宫居然糟乱到这种地步,以前雪娃娃在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多的事情发生。或许是心里有了对比,因此越发的觉得眼前的事情令人着恼,看着夜晨的口气也越加的凌厉,“你可知罪?”
听着慕元澈披头就来的一句,夜晨的身子微微一晃,但是看着身边还跪着的夏吟月跟惠妃,嘴角微微的嘲弄着,开口说道:“嫔妾不知道哪里犯了错,如果皇上是指殿上跪着的这个奴才,嫔妾无罪,而且还要多加的感谢这个奴才,要不是这个奴才嫔妾的身孕怎么能保得住呢?”
平地炸起一声雷,绕是夜晚几番思索也没弄清楚徐灿、夜晨跟夏吟月之间的复杂错综的关系,此时听到夜晨这样一说,众人的心情顿时跟着一震,眼睛顿时都落在了夜晨的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夜晚在夜晨说话之后,眼神就一直落在夏吟月的身上,终于被她发现了一丝慌乱跟恼怒在眸中闪过。夜晚心中大定,不管夜晨是为了什么跟夏吟月翻脸成仇,这个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更何况夜晨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总是希望能平安生下来的。
夜晚打定主意,此时便看着慕元澈说道:“嫔妾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如果夜小仪真的想要谋害嫔妾跟徐选侍肚子里的孩子,选择什么人放鱼不好,非要选了这么一个有如此明显标志的人,但凡是见过的就没有人不出来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吗?嫔妾跟夜小仪乃是多年姐妹,别的不敢说,家姐绝对不会做这样没脑子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慕元澈看着夜晚,他是知道夜晚跟夜晨关系极其恶劣,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夜晚会替夜晨说话。忽然想起某天夜里两人相拥对话时夜晚说过一句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想想竟是十分感动。夜晚当时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只要是你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夜晚知道夜晨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现在不是在帮夜晨,而是帮夜晨保住自己的孩子。
慕元澈原本一双如风暴凝聚的眸子渐渐地缓了下来,慢慢的浮上一层柔色,此时的夜晚像极了她的雪娃娃。看着这一整殿的嫔妃,无端的心生厌烦,整日的只知道争风吃醋,阴谋害人,哪里有当年雪娃娃的半分贤惠大度,哪里有阿晚的体贴周到。
夜晚看着慕元澈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心头微松,就听到慕元澈说道:“夜小仪,你可有辩解的?”
夜晨闻言并未抬头看向慕元澈,却是转头看了看夜晚,因为夜晨没想到夜晚这个时候会为她说话。两姐妹争斗了这么多年,一个嫡出占尽了先机,一个庶出却抢尽了风头,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此时却有些微妙的改变了。
夜晨深深的凝视了夜晚一眼,似是有什么让她改变了念头,深吸一口气这才昂起头看着慕元澈说道:“嫔妾有话说,嫔妾自知死罪,不敢妄求皇上饶过嫔妾一命,但是也请皇上待嫔妾生下腹中孩儿再以死谢罪。”
听到夜晨的话,又是让众人一惊,夜晚的脸色乌黑,看来事情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慕元澈的脸色不由的一沉,那周身的寒气窜了上来,眼神中更是噢透着一股子杀气,使得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垂首望地,忐忑不安。
“讲!”
“回皇上的话,嫔妾有罪,嫉妒家妹得沐天恩,恩宠后宫。也许皇上应该从家妹口中听过一言半语,我们姐妹的感情并不好。家妹的生母萍姨娘虽然出身不高可是却是极为美貌,虽然家妹并未承袭她生母的美貌,但是皇上是见过我那庶出的哥哥夜宁的。这京都之中除了玉公子哪个敢妄言风姿堪与家兄比肩?我母亲美貌不如萍姨娘,爹爹又对萍姨娘格外的喜欢,年少时没少见母亲流泪。因此嫔妾心里便很是对萍姨娘不满,连带着对昭媛娘娘也是极为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