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爱妃的这意思似乎有些不情愿?”慕元澈实在是憋屈,忍不住的讥讽一句。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严喜心尖上先抽了一下,哎呦喂,尊贵的皇帝陛下,您这是抽哪门子风呢,赶紧的顺着台溜下来就是了,傲娇神马啊。千万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倒霉的却是咱家。严喜真是欲哭无泪了吗,皇上别作了行吗?就当奴才求您了,明知道二姑娘那心眼比针鼻大不了多少,干什么自找罪受啊。
严喜正在呜呼哀哉,这大殿上的人都有些兴奋,听着皇上这意思似乎对夜晚很是不满啊。难道说传说中的失宠就要上演了?好兴奋啊。
众人就差摩拳擦掌下个注了,这个时候却听到夜晚开口了,“嫔妾怎么会不情愿呢?莫非是皇上对嫔妾不满,若是瞧着嫔妾碍眼,嫔妾绝对不敢污了圣上的眼睛,这就自己退下便是。”
夜晚转身就走,慕元澈脸都要气青了。严喜只得硬着头皮上来,忙挡在夜晚的前面,弯腰赔笑,“小主赶紧就坐吧,皇上忙了一下午水米未进,怕是有些饿了。”
皇帝能不饿吗?给二姑娘您打了一下午的扇子呢。真是个没良心的,果然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严喜觉得尊贵的皇帝陛下真可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果然,便是拥有天下的皇帝,也不是事事都如意的,二姑娘,算您狠!
夜晚其实本来不想这样做,其实原本是想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好的表现一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瞧着慕元澈这张脸,看着这满大殿争相竞艳的美人,心里没来由便是怒火直窜。
想她前生,贤良淑德,端庄大方,堪称女子典范。为夫纳妾,选美进宫,厚待众人,从不曾丝毫的妒忌不满,可是最后落得什么?
这一世她不想再做前一世的自己,不想再走老路,如果这一世真的跟慕元澈继续纠葛在一起,哪怕是不爱不动心,她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男人让出去,一时半刻也不可以。
宠妃是干什么?那就是争宠的,独霸帝王的。
夜晚咬咬牙,做开明贤惠的皇后不得善终,那她就一定要做一回祸国妖姬,不求慕元澈对她倾心相爱,惟愿夏吟月昼夜难眠,尝一尝失宠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想到这里,夜晚翻滚的心绪慢慢地平静下来,似笑非笑的眸子在严喜的身上扫过一圈,只看的严喜双腿打颤,心里叫娘,他容易么?索性夜晚没有为难严喜,顿顿身子回过身坐在了慕元澈侧下方。
她不是皇后,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坐在皇帝的身边,那是大不敬。所以夜晚很识时务的坐在侧下首,距离皇帝不远,布菜也方便。
慕元澈瞧着夜晚的动作,心头气得直冒火,这个夜晚天生就是来克她的。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拂袖赶了下去,可是面对着夜晚,眉头皱了几皱,终究是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大殿上这么多眼睛,怔怔的瞧着这一幕,似是还未回过神来。都不想夜晚居然这样大胆,在君王面前敢如此放肆,别人伺候郡主小心翼翼还不足,胆战心惊亦不过,偏生瞧着夜晚对着皇上生气皱眉居然还敢拂袖而走,皇上虽然怒极,最后却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这样诡异的一幕,在众人的心头上狠狠的压了一座山。
都知道夜晚被帝王娇宠,都知道芙蓉轩的那位被皇上放在心尖上,从她落了水帝王便不曾亲近后宫整日守着她,哪怕夜晚不能侍寝。不过那都是传说,传说如何如何,虽然嫉妒只是未曾亲眼,也不觉得如何。此时亲眼瞧着,众人只觉得精美的饭菜也索然无味了些。看着夜晚的神情愈发的浓重,人人的心头都带着强烈的危机重重袭来。
夜晚却是不管那些,别人如何想与她无关,反正她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是贤良淑德的甘夫人,不用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忽然卸下了这样沉重的枷锁,夜晚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什么,不用担心别人指责她。
因为再也不用害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郦家带来什么灾祸,再也不用担心比人讥笑她没后皇后的风范。
如此,果然轻松。
轻松之后,夜晚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左手拂袖,右手拿箸,开始给慕元澈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