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跟夜宁说了好久,这才将人依依不舍得送走,此去凶险异常,即便是有她给的东西,但是有句话不是说计划不如变化大,还是令人担心不已。
芙蓉轩一片静谧,小安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廊下看着云汐说道:“姑姑,奴才打听到一个消息,宜和宫那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小安子听到云汐问,忙压低了声音,“姑姑不是让奴才紧紧的看住宜和宫吗?这几日奴才就看到宜和宫的碧柔往永宁宫跑的很勤快。”
“永宁宫?”云汐蹙眉,“永宁宫的位置算不得好,不过也不算差。我记得永宁宫还没有主位,里面只住了两位小主,一位是跟小主交好住在怡月殿的徐嫔小主,另一位好像是……”
云汐猛不丁的还真想不起来了,小安子接口说道:“奴才打听过了,另一位是住在流云轩的许娘子许小主,只是这位小主进了宫个好似水土不服,一直病着,从未在人前出现过,也并未侍寝过,倒是个安静的人。”
云汐点点头,小安子这样一说他倒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只是未曾见过,便看着小安子问道:“你可曾见过这位许小主?”
小安子摇摇头,“并未见过,这位小主一直卧病在床,寻常从不出来走动,从没有听说过这宫里的哪位小主跟她有来往的。”
云汐皱眉,又问道:“那碧柔去永宁宫都干了些什么你打听到了没有?”
“打听过了,碧柔好像去徐嫔小主那里,说是徐嫔小主那有几张新奇的花样子,甘夫人似是很喜欢,便令人描了回来做衣裳。一来二去的走动的便多了,徐嫔小主还得了几回赏,连带着流云轩的许小主也跟着沾了光,得了几回赏呢。”小安子看了看云汐,接着说道:“姑姑,您说徐嫔小主跟咱们小主关系素来不错,甘夫人这样跟徐嫔小主走动,奴才怕……”
小安子后面的话没说,云汐也能明白,时日长了怕是有人耐不住性子。甘夫人做事向来是周全的,自然不会只上徐嫔而冷落了同住一宫的许小主,只是徐嫔会投靠甘夫人吗?
“你继续盯着,若有什么总会露出马脚的。”
“是,奴才这就多安排几个人,在永宁宫多仔细着。”小安子随着李明德在宫中多年,人脉是有一些的。
李明德原来是后宫的第一得意总管太监,但是随着郦香雪的陨落,便也跟着势微。如今后宫里最得意的乃是甘夫人跟前的段南忠,小安子鄙夷的轻哼一声,这厮最不是个东西,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
夜晚隔着窗子只听到外面有声音,却没听到说什么,便将云汐喊了进去,云汐便将小安子的话说了一遍。
云汐皱眉,夏吟月是想要笼络徐灿对付自己?
“不是说永宁宫里还病着一位,那个许小主可曾查过了?”夜晚素来谨慎,因此便问道。
“已经吩咐了小安子,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云汐应道,“这位许小主自从进了宫便是水土不服,一直未曾侍寝,倒也是个可怜的。无人问津只怕在这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徐嫔小主几回来也不曾提起这个许小主,同住一宫都没什么感觉,这位许小主真是太安静了些。”
“你给说说先皇后忌日的规矩,仪程,到时候都需要做些什么?”夜晚问道,夏吟月素来是善于隐忍的性子,善于引人并不代表着不会反击,只怕夏吟月正在部署什么,只是自己还一无所知。如今小安子查出了这条线索,只是夜晚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以前什么也查不到,现在却是突然之间就有条线索从天而降,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孝元皇后的牌位已经放进了皇家祠堂,能见皇家祠堂的只有中宫皇后,现在后位空悬,每年孝元皇后的忌日皇上都会在独自宿在明光殿七日。七日过后,甘夫人会召集后宫的嫔妃同聚一堂举行宴会,届时皇上也会到的。只是往年后宫诸人会素衣素食半月,以示对先皇后的敬重,今年皇上下令解除,却没了这个惯例了。”
夜晚也没想到那天这样一说,慕元澈真的会将规矩 废除了。这一举动自然是惹起了后宫诸端猜测,幸而众人都不知道这话是处置夜晚之口,不然的话只怕又是一场麻烦。
如今进了八月,日头越发的热了,使团已经出发两日,夜晚心里又添了一重心事。自从那天夜晚跟慕元澈不欢而散之后,已经连着四天不曾见到他。不过因为临近先皇后的忌日,慕元澈夜夜宿在明光殿也无人敢有不满,倒是****给甘夫人请安的时候听到的酸言酸语多一些而已。自然也有某些人借机讥讽夜晚失宠,再怎么得宠也是及不上先皇后。倒是小国舅来串门的频率增加了,时常在芙蓉轩蹭饭吃,然后睡个午觉才慢慢悠悠的出宫去。
因为郦熙羽的经常到访,夜晚心里对慕元澈的那丝丝的贪恋也完全的被冲没了,整日就想着给熙羽准备好吃的,还命人专门收拾出了一间书房,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加了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类的书籍。因为打着为小国舅建书房,小国舅又打着慕元澈的招牌,倒真是给夜晚弄到了不少她想要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