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闻言神情一怔,眉目间便有些失落,垂眸苦笑一声,“是啊,现在就是朝堂上也知道皇上对阿晚宠爱的很,我还有什么可挂念的。”
“哥……”司徒冰清握住自己哥哥的手,凝视着他,“阿晚过得好,我们应该为她开心才是。”
司徒镜点点头,“是应该开心,我也开心得很,你不用担心。只恨我自己太懦弱,无法摆脱家族的束缚。如此心仪她,竟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许她妻位……但凡我勇敢一点……”
“哥。”司徒冰清打断自己哥哥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世家跟皇权碰撞多年,就连我不进宫的原因也并不是阿晚以为的父母真的随我所欲,不过是希望我嫁给世家加强彼此的利益捆绑。你我皆是命不由己之人,哥,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背负上家族重担的人,解不下扔不掉。没有父母,没有家族,何来今日你我?阿晚,她明白这些,而且阿晚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要自己责怪自己,她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吗?”
司徒镜苦笑一声,重重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信一字一字慢慢的读了起来。这信表面上看就是一封朋友间问候,十分平常,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一双眉头紧锁,司徒镜看着妹妹,“这信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是,是看不出,可是哥,阿晚一接到你的话便立刻回了信,她一定在信里藏了什么,只是我们看不到。”司徒冰清已经看了好多遍,情绪也有些急躁,“阿晚不是做无聊事的人,她究竟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唯念少时嬉戏光阴,雨花台,长径斜,反弹琵琶倾城音……”司徒镜轻轻地念出声,抬眼看着司徒冰清。
司徒清看着哥哥的眼神,便开口说道:“我跟阿晚曾经弹琵琶自乐,反弹琵琶是阿晚的绝活……等等……”司徒冰清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看着司徒镜说道:“哥,我明白了。”
司徒镜问道:“明白什么了?”
“当初我跟阿晚在雨花台弹琵琶,曾经畅谈天下事,其中便说起过百里晟玄此人。”
“阿晚如何会知道百里晟玄此人?”司徒镜疑惑,按说夜晚的年岁应该是不晓得这个人的。
“你忘了阿晚的父亲以前是将军,将军府里最多的可不就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司徒冰清道。
“这倒也是,夜副将虽然当初并没有亲身参与战事,但是亦属于后备之一,小戏自然灵通些,那她都说过什么?”
“我依稀记得当初阿晚说过,百里晟玄此人十分诡诈,天马行空的作战方法,不知道多少人在他手上吃过亏。当初圣驾亲征,也是打了几次败仗摸清楚了规律才反败为胜的。”
“这点我也有所耳闻,这些日子也请教了诸多的大臣对百里晟玄此人多家调查过,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司徒镜笑了笑,阿晚毕竟是女子,也只是听说,知道的并不多,夜副将断然不会在家中谈论这些的。
“可是,哥,夜晚信中有个意思很明确,让你请旨在和谈的队伍中带上夜宁大哥。”司徒冰清指着信中的几句话说道,虽然夜晚用了暗喻的方法,司徒冰清还是能读懂的。
“带上夜宁?”司徒镜一愣,“胡闹,若是他哥出了什么事情,她会恨我一辈子的,这不行!”
司徒冰清也有些不明白夜晚究竟要做什么,两兄妹相对而坐,一个面带忧色,一个面带无奈。明明是夏日,却只觉得每个毛孔都渗出了冰冷的汗珠,让人很不安定。
“夜晚的性子从不是妄言之人,许是有什么深意也不一定。”司徒冰清秀眉微蹙缓缓的说道。
司徒镜摇摇头,“且不说此行凶险,夜宁是阿晚唯一的亲哥哥不能让他冒险。就仅凭夜宁是御前侍卫这个身份,想要将他要到出使的使团中便不容易。皇上跟世家正较劲,有些事情做不得。”
司徒冰清并不是很明白政事上的事情,听到哥哥这样说便道:“朝政之事我一个女子并不懂得多少,但是我却是了解阿晚,哥哥,既然阿晚这样说了,必定有她的道理,不如我们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