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喜心头一跳,忙挤出一个微笑,劝道:“皇后娘娘生前最是仁善,若是娘娘还在,也一定会为雪小主挑选得用的人来。皇上不必如此自责,若是娘娘看了,也会心疼的。”
慕元澈眼神落在饭菜上,国突然是出自云汐之手,哪一样都是自己爱吃的,也是雪娃娃爱吃的。忽而一笑,云汐有点意思,送上这样的饭菜是在告诉自己什么?
慕元澈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用膳。
严喜站在一旁,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的厉害,方才皇上的眼神他可没看错,云汐在饭菜上的心思皇上怕是看出来了,瞧着皇上没什么动作,严喜不由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榻上的夜晚,忽而又觉得有些可怜,纵然皇上对她在如何,只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孝元皇后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超越孝元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慕元澈用完膳,韩普林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便是杨成也到了。慕元澈宣二人进来,面色肃穆的瞧着他们。
两位太医皆有些不安的立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这是要做什么?但是皇上不开口他们自然也不敢贸然的开口,只能这样忐忑不安的立在一旁。
“严喜。”
“奴才在。”
“立刻传惠妃、丁昭仪跟甘夫人到芙蓉轩。”
严喜一愣,但是立刻应声道:“是,奴才这就去办。”严喜脚步匆忙的去外面传旨,慕元澈却是神态轻松的望着杨成跟韩普林,缓缓地开口了。
“之前,你们二人跟朕说,雪选侍是因为服用了与药汤相克之物才会导致起了红斑,又恰好因为跟赵容华有所争执,意外落水。红斑遇上冷水,这才导致病情恶化,几乎垂危,可是如此?”
慕元澈的声音十分的平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正是如此两人心里反而更有些不安起来。,
韩普林上前一步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这样。”
杨成并未说话,只是默默地立在一旁,但是心里却是极度的不安起来。这几日皇上一直守着夜晚,没有对此事进行彻查,让他安心不少,没想到夜晚这边的病情一稳定下来,居然就要兴师问罪,心里如何不怕?
慕元澈看着韩普林,又问道:“后宫里每一位主子的脉案都是极其隐秘的事情,雪选侍的脉案是不是也如此?”
“是,雪小主的身子一直有微臣调理,后来因为小主病情一直不稳,这才请来了院正大人共同医治。因此雪小主的脉案只有我跟院正大人瞧过,别人并不知晓。”韩普林垂声应道,言辞有礼,平稳妥当,不急不躁倒是令人深信不疑。
“杨成,可是如此?”
“回皇上,雪小主的脉案微臣也只看一两次,不如韩大人知之甚微。几次用药微臣也是跟韩大人互相商议,并未有自己决断之时。”
慕元澈微微的点点头,“你素来持重,办事稳妥,朕是知道的。”
“谢皇上,微臣不敢当,是臣子应尽的本分跟职责。”杨成道。
慕元澈看着二人,忽而又问道:“既然这样,那么朕问你们,雪选侍服着汤药不能食用斑石竹的事情也就只有你们二人知道了?”
这话一出,杨成神色一变,看了一眼韩普林,正欲说话就听到韩普林说道:“从道理上讲这话不错。”
“从道理上讲?难道还有别的说法不成?”慕元澈皱眉问道。
“回皇上的话,太医院应当只有微臣跟院正大人知晓。不过此事微臣曾经告诉给小主,至于小主有没有告诉旁人只偶怕还要等小主醒后才能知道。”
“正是如此,请皇上明鉴。”杨成附议,微微一顿,又道:“还要等小主清醒后询问一番才好。”
慕元澈看着二人,又道:“这下手之人心思极为狠毒,为了怕雪选侍看出食物中有斑石竹,居然将斑石竹磨成粉,加了几味做鱼的料子加重了味道掺杂其中。这样巧的心思,便是有人用心去看,只怕不是善于厨艺之人都不能闻出这味道有何不妥。”
韩普林跟杨成垂头不语,立在那里静听,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太医能言语的。
就在这个时候严喜回来了,走到慕元澈身边低声回道:“皇上,三位主子娘娘到了,现在宣吗?”
慕元澈看了还在沉睡的夜晚,点点头,“宣!”说完站起身来,自己亲自过去将特意加厚隔音的纱帘放了下来,轻纱垂地,一是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