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孤王,他们连朝会都召不开。没有一众王公大臣的支持,父皇的诏书那叫什么?片纸而已!这皇位,到底还是孤的!”赵涂用这句话作为总结,结束了这一轮会话。随后便自作聪明的派了家人幕僚,一个个的去了各个王公大臣的家里,要他们这一段时间都呆在家里,不用上朝。就当时给他们放假了。
与此同时,在大皇子强作镇定自我安慰,在争皇位这件事情上采取鸵鸟政策的时候,他那三弟在家里面转悠来转悠去的,竟然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孤倒不是说真的等不了那么几天了——孤也不是说器量就这么小。只是,只是——”赵泓右手一拍左手手背,接着便继续抱怨了起来:“只是这不是耍人么?!他好歹当了几十年的皇帝,那玺印就须臾离不开身?!孤劳心劳力,本想着一步登基称帝,最后开了匣,却是个‘太子’!你说,你说这——”
那边郑先生看着赵泓转来转去的,看着有点眼晕。便也劝说道:“殿下用不着如此,正如殿下所说的,不过是再等几天罢了。”
“孤怎的不知道这道理?!只不过孤咽不下这口气!”
听郑先生这么说,赵泓也不好再接着生气,便找个椅子坐下,郑先生马上知趣儿的上前一步,给这位主子倒了冰过的葡萄酿,赵泓一口喝了,解了暑气,那点儿气到底还是咽下去了。便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一声叹息过后,便对郑先生说了:
“先生啊,说来,孤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父皇了。你却是不知父皇如今……”他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只是略过这一段,接着说道:“生老病死,人之四苦。先生您以为如何?”
郑先生昨天才听过赵泓一段“无聊”的言论,这一会儿又听他这么说。心中越发感到不安。便顾左右而言他:“殿下生在帝王家,享受着人间富贵,自小便是锦衣玉食,住的是雕梁画栋的王府,便是有些疾病,也有太医院的御医诊断,这——”
“——可是百年之后,这些就都没了啊。”
这一句话的确把郑先生给问住了,他一个愣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这还真是……
“罢了罢了,”看郑先生木木愣愣的样子,赵泓不满的一摆手,接着便说道:“罢了罢了,百年也就百年。这个皇位,孤总归是要的。人都联系了吧?”
“天京城内的一众宗室长辈,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都已经准备好了,便等着殿下登基——不,是被册封为太子呢。”
郑先生一句话说漏了嘴,赵泓面色又有几分不愉。不过终归还是忍住了。
“那就好……孤也忙了一夜了。休息休息,大朝会便等到下午时分吧。”
“这个……朝会一般都是在早晨。”
“这规矩从孤这里就改了,早晨孤起不来。”
“不早朝会被认为是昏君的!”郑先生大惊失色的说道。
“哼,庸俗。”赵泓一声轻哼,之后也不理郑先生再说什么,便转过身回了房间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