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刀还抵在那人的脖颈上,其他人哪敢违背,立马就去找了一匹快马来,战战兢兢地交到了我手里。
丢开了那柄刀,我立马翻身上了马背,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护卫,冷哼了一声,随机快马加鞭往城西那边赶去。
我得尽快到城西的回春堂拿到药箱,至于如何处置这个无礼之徒,等回来后再把总账一块算清!
我一路畅通无阻,快马加鞭赶到了城西,在路人的指引下很快便找到了回春堂。回春堂的掌柜正在柜台后打着算盘算账,见我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忙问我有何要事吩咐。
“掌柜的,我要药箱,救人,急用。”
说完,便将怀里的那用黄绸布抱着的物事交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见那物事是用黄绸布包着的,知道不是凡物,这普通之下,谁敢用黄色绸布包裹物事啊?那是只有皇家才讲得起的体面。
打开之后,一块通透温润的凤雕玉佩咋现眼前,装柜的连忙将玉佩重新包好,恭敬地交还给我后,说了句“请客观稍等”,便立马去了后堂。
我执着这块用黄绸布包着的玉佩,陡然间想起了酒醉的那晚,这块玉佩被人所夺,如今,像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说,这次,不要再把它弄丢了。
这是她心甘情愿将这块玉佩送给我的意思吗?
她是,心甘情愿的……
我的眼都已经模糊了,这辈子注定了,是我欠她的多一些了啊……
拿到药箱后,我急忙赶回了私宅。
等我回来时,天也快黑了,来不及等老火头帮我拉马,我急忙跳了下去,差点把脚给歪了,顾不得其他,立马跑进了院子,往卧房方向去了。
推开了房门,借着屋内点上的烛火,寻找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公主,公主……”
床榻上,公主正靠在紫玉身上,她伤在后背,无法好好躺下。我急忙将药箱交给了紫玉,然后替换她,让公主靠在我身上。
握住了她的手,觉得手心都是冰冷的,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想要把全部的温暖都度给她,至少,让她身子暖起来啊!
“公主,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公主无力地靠在我身上,但嘴角还是露出一丝微笑,语气有些发颤,言道:
“我知道,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吻了吻她的额角,眉头紧蹙着,心也跟在一阵阵抽痛。
“不,是我没用,是我没能护着你。”
“傻瓜~”
……
话语之间,紫玉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而阿正也把烧好的热水给端了进来。
瞧过了紫玉端正摆在白布上的工具,有小刀、剪子,还有弯针和线,而旁边则是一些药瓶,这些就是她说的可以帮助公主止血的工具么?
“驸马爷,紫玉现在要开始把短箭拔/出来了,您,可以先到外面等候……”
我知道紫玉在担心什么,她知道我不能见血,但是,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她半步。
“不,我要待在她身边,绝不离开!”
我要亲眼看着这一切,然后牢牢记住,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悔恨。
紫玉稍感为难,等待着公的决定。公主瞧着我坚定的目光,手微微收紧,最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紫玉点了点头,先用剪子将公主的衣物剪开,让伤口可以充分暴露出来。我的目光没有被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所吸引,反而是被公主身上其它的伤疤而深深震撼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那么可怖的伤痕?
她白皙的皮肤上,并不是光滑的肌肤胜雪,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有刀伤、箭伤,似乎,还有枪伤,枪伤的疤痕最明显,可想而知,这道伤是最致命的。
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紫玉会如此擅长处理外伤,为何她连疼都不会喊出口,她有多少次是从鬼门关里回来的?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是金枝玉叶,明明是一个芊芊女子,这满布的伤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去,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被深深地触动了,有个人在为她流泪吗?这眼泪,是为她而流的?
这个傻瓜,怎么那么容易就掉眼泪了呢?疼的又不是他,该哭的,也不是他啊!
耳边是他温柔而又颤抖着的声音。
“要是疼的话,就咬我,不要强忍着,好吗?”
她微微一笑,心里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睡会也许就很不错呢!
我感觉到她淡淡而又显得沉稳的呼吸声,许是药效的缘故,她正在慢慢陷入昏睡之中。
我看着紫玉先是讲伤口用烧红过的小刀再切开了些,随后打算将那短箭拔出,我瞧着那短箭模样有些奇特,心下突然有了几分不安,猛地记起,这短箭的模样我似乎在哪里看过。
“等等,不要拔箭!”
我突然出声制止了紫玉,紫玉吓了一跳,连忙停手,一脸惊讶的表情瞅着我。
“这箭绝对不能直接拔!”
这时候我想起来了,在何处见过这短箭,那是在高韦曾经给我看过的一张箭矢设计图上,高韦对兵器极有研究,特别是对战场之上所用的兵刃,极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