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叶正在点头,听了最后一句话不禁哑然,竟然当着哥哥的面说他没谱,云铮,好像你也没什么谱啊。
棠小堂装没听到云铮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率先踏上了机关飞鸟,其实他挺头疼的,和云铮纠缠,实在讨不到什么便宜。棠家的人乘坐机关飞鸟一走,云铮也招呼老神等人换了衣服,大摇大摆的回了梁州城。也不怕宇文丕显登门找事,反正没有证据,到时候来个抵死不承认就是。再说是小梁王和宇文丕显指使手下人装盗匪袭击云盟在先,就不信他们还敢来贼喊捉贼。
宇文家后花园闹翻了天,连二家主宇文化虎临走时布下的数道铭文阵也给破去,宇文家家大业大这点损失倒伤不到根骨元气,但对宇文世家众弟子还是起到了很大的威慑作用。
宇文家后花园一片废墟,尚有未燃尽的草木还在冒着黑烟,一杆上写“梁靖匪盗团来也”的小白旗插在土中,兀自在风中飘摇着。宇文丕显带着宇文章等人匆匆从外面赶回,一把拔出小白旗,气急败坏的折为两段,握在手中便急匆匆赶到内堂。
宇文静琰正在内堂静坐,面前焚烧了一炷香,烟雾袅袅,竟然透着非常静谧的气氛,与后花园的喧闹截然相反。宇文丕显将两截断旗狠狠摔在宇文静琰面前,冷声道,“宇文家被人闹翻了天,妹妹就一直坐在这里?”
宇文静琰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拾起了地上的两截断旗,“这祸患不都是自己惹来的么,哥哥和小梁王派人佯装匪盗袭击了云盟和各大宗门的矿脉产业,被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报复回来,又有什么可奇怪抱怨的?”
“姓云的那小子打上门来,你坐镇家族中为什么不出去阻止他?”宇文丕显喊道。
宇文静琰淡然一笑,“宇文家宅邸中养了数百个奴才,还有数道铭文阵,都没等阻止人家杀进府中,静琰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蓝,肩不能挑担,凭什么阻止人家?哥哥,父亲北上玉京,你还是少生些事吧。”
“哼!姓云的敢明目张胆在梁州城中侵犯宇文家,这本身就犯了梁州律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宇文丕显恨恨说道。
“你未曾捉到人家一兵一卒,所有的证据不过是这面小旗,呵呵,好像这东西做不得什么证据吧,”宇文静琰掌托两截断旗,说道,“哥哥,便算这事就是云铮做的,那也是你们屠杀云盟弟子在先。何况云榜排名在前的十大武道宗门,现在有东方世家、驭兽堂、齐天宗和花都浪子都与他结成盟友,爹爹不在,宇文家孤掌难鸣,真要与这几大宗门在梁州火拼起来,宇文家可没多少胜算。再说爹爹走之前,曾经嘱咐咱们不要轻易与云铮为敌,哥哥,难道你都忘了么?”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云铮,宇文丕显顿时火冒三丈,怒道,“不要与云铮为敌、不要与云铮为敌,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我你是惦记做他的老婆吧?”
宇文静琰俏脸一红,霍地站起,“哥哥请自重,不要总说这些没来由的话。静琰只知道家族利益,不知道什么儿女私情。哥哥若再要乱说,静琰可要休息了。”
“静琰,对不起,是我糊涂了。”宇文丕显也觉得刚才说的有些过分,“不过姓云的也太过分了,不但破去三道铭文阵毁了宇文家密室,救走了赤虎抢走了数万雷电火晶,最可恨的是他抢走了名刀逝水斩,这等耻辱,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宇文静琰沉吟了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斗下去总归没个了局,要不给爹爹发信,请他老人家示下吧。”
宇文丕显坚决摇头,“我是宇文家少主,叔叔走之前已把梁州城的家族事务交给了我,让我便宜行事,这个事我能解决,妹妹,你就不要管了。姓云的和几大宗门弟子联手虽然势力不小,可是宇文家与梁王府早有结盟,借助梁王府玄翼天将的力量,我就不信碾不死他!”
宇文静琰长长叹口气,“梁王父子狼子野心,与咱宇文家结盟不过是想利用宇文家千年铭文师家族的力量罢了,你找小梁王帮忙,无异于与虎谋皮,到时候想后悔只怕就晚了……”
可是宇文丕显已经带着宇文章走出门外,宇文静琰告诫他的话还是没有听到,当然他便是听到也不会往心里去,他现在一门心思要灭杀云铮,至于会不会被小梁王利用倒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与梁王府的结盟本身就是一场利益的交易,梁王府想利用宇文家,我宇文丕显还想利用小梁王呢。这是互相利用,彼此彼此。
宇文丕显从内堂出来,直接发信给尚在外院的子弟燕翻海,告诉他弟弟燕震山死于非命的消息,同时让他迅速在外院中挑选武道高手到内院听命自己调遣。同时他还命令宇文章火速赶往梁州城外一百里处的天柱峰,请在山上隐居修炼多年的天柱三老下山帮衬自己。
天柱三老是上一辈归隐山林的三大长老,是宇文化虎离开梁州时留给宇文丕显的一张底盘。当然,这张牌是留着应对家族危急,可不是为了对付云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