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又跟他闹,她怀着郭二郎的娃儿,他休了她,还要娶云英那个贱人,结果现在还成了废人。她要个废人能干啥
李大妮哭的肝肠寸断,“这以后你可咋办啊”
起先村里的人议论,还有些不相信。
但没两天,县衙里来人,要打郭二郎板子,他欠下了八大板,还没打完。
四个衙役配着刀,拿着板子过来,抓住郭二郎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两大板子,“剩下的六大板,过几天我们会再过来的”
郭二郎一口牙差点咬断,喊着让他们一次打完。
几个衙役还不愿意,“我们法外开恩,给你一次打两大板子,也是估计的身子不好。你好好的感谢吧”撂下话儿直接走了。那意思,他们以后每隔几天,都
隔几天,都会过来招呼他一顿。
郭二郎恨死了。
那边马氏还闹着不跟他过了,要把娃儿打掉。
这下变成了郭树根和李大妮求着她保住娃儿,求着她继续留下来。
马氏心里强烈不愿意,要是单单不能生养了还没啥,郭二郎整个人都废了,那她还跟他一块过,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他从县里回来还神气的不得了,让她又哭又求的。现在她不教训他们一下,他们不知道她肚子珍贵
最后轮到马氏提条件了,给她一百两银子,把娃儿生下来给郭家,不然打掉。
郭二郎不能没后,可是要一百两银子,也实在太多了。
李大妮哭着求马氏生下娃儿,“以后我们整个郭家都会报答你的”
马氏也舍不得在郭家的日子,起码三五不时有肉吃,不像她娘家成天不见点油腥儿。可让她跟郭二郎这样守活寡的过,她也不愿意。她好好的一个闺女嫁给他,他为了攀高枝儿,去云朵那个贱人的大姐休了她,现在成废人了,生不出娃儿来了,知道她好了
郭二郎恨的要打马氏,他自己把娃儿打掉,一文钱都不给马氏。
李大妮哭着求,郭树根也怒的不行,家里几乎乱成了一团。
最后达成一致,竟然是找云英要这个银子。三百两,分给马氏一百两,让她把娃儿生下来。
说是找云英,其实他们的目的还是找云朵和聂大郎。
怕云朵和聂大郎不同意,李大妮和马氏,郭大郎,郭树根都来了。
“他妈的你们还有脸过来”庞仁怒喊一声,吩咐二子,“去拿老子的御赐宝剑来老子今儿个砍了这些恬不知耻的狗杂种”
借口巷子口围着人看热闹,指指点点。
也有人支持郭二郎,毕竟云英把人家踢废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郭二郎以后可没有后了。
李大妮几个听御赐宝剑,都吓的变了脸。
聂大郎和云朵几个出来。
冷眼看了眼马氏,云朵嗤了一声,“刚怀上,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猖狂起来了早已经被休弃,却又怀了娃儿,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郭家的种,又谋算着上门要钱”
马氏怒恨的瞪着眼骂,“你个贱人别胡说八道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他郭二郎的娃儿我也肯定会生个儿子出来你这个贱人才跟男人不清不楚,不检点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聂大郎眸光一寒,“那我倒是期待,你能生个蛋出来了。”
“你”马氏怒的咬牙。
李大妮泪眼看着聂大郎,“三郎”
“怎么是来要银子”聂大郎冷眼看着她挑眉。
李大妮摇摇头,可他们的确是来看聂大郎嘲讽的眼神,顿觉得难堪羞愧不已。
“是你们自己说,我们要银子你们给”马氏咬牙。
“我是说过你们缺银子的时候,写个条子过来,我会给你们。现在你们缺银子吗卖方子的一百五十两呢之前一年几十两攒下的银子呢不要说看病抓药吃了,最严重的一次,花了十几两银子药钱,都是我兄长拿的你们根本没有出一文钱娶媳妇儿也没花到十两。”云朵厌恶瞥了眼李大妮几个,看着马氏道。
那边衙役又过来了,指着郭二郎,“郭二郎你那十大板还有六板呢跟我们去县衙领板子吧”
郭二郎脸色发青,眼神也恨恨的。
聂大郎看着李大妮几个,淡声道,“不想要把孩子打掉,生下也是丫头片子。再者,这是郭家的事儿,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却要我们出银子”他轻笑两声。
围观看热闹的人露出鄙夷之色。算云英把郭二郎踢废了,那也是他自己求亲不成,先非礼人家的。县太爷都亲眼看见的,也已经判过了,赔偿了银子。这郭家的人竟然还来要银子,真是太不要脸了
马氏大怒,她可没想过要把娃儿打掉,算她不跟郭二郎过了,把娃儿生下来给他们,她也能得一大笔银子。聂大郎竟然要她把娃儿打掉,“恶毒你们都是恶毒的人我怀的明明是儿子你们竟然诅咒我生个丫头片子你们是不想赔偿让云英出来是她打的郭二郎成了废人,不赔偿我们,今儿个我们决不罢休”
“你要是不满官府的判决,可以上告。若是闹事”聂大郎看向几个衙役。
几个衙役怒嚷道,“当街闹事的,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上来连马氏一块抓。
郭树根忙喊,马氏怀着孙子,不让碰马氏。叫喊聂大郎。
李大妮也哭着叫聂大郎。
庞仁不耐烦,叫着不让走,“等老子的御赐宝剑来看老子不收拾好你们”
郭大郎扶着郭树根想走,这些衙役很听庞大少爷的话,真的会抓他们去衙门的。他上次有点被打怕了。
“每家杀猪都有猪下水,做不好,吃不成,都白白扔掉了,很是可惜。”聂大郎说着似是叹息,“你们要是不想做了,把方子都教给大家伙儿,让百姓们都能吃上一顿便宜的肉。也不可惜了那些猪下水。”
李大妮几个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聂大郎,“三郎”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了,不少都眼里露出喜色期待,县城住着的人也并不都是富户,更多的是没有田地,靠着做小生
靠着做小生意,给人做工挣钱,勉强维持温饱。想要吃上一顿肉,也得省吃俭用,才能买顿肉给家里的人吃。那猪下水都是扔掉了,可是云朵却有办法把猪下水弄干净,做成美味菜肴,私房菜都卖着猪下水呢
要是这个方子也公布出来,以后这些便宜的鱼虾,猪下水和牛羊下水鸡鸭下水都能拾掇干净做成菜吃了花不几个钱,一家人能改善一下伙食了
郭家兄弟和马氏都慌了,喊着不准。
郭树根翻着白眼儿要昏过去,李大妮哭着求聂大郎和云朵不要公布出去,“要是我们一家子没有活路了啊”
聂大郎冷眼看着他们,“四年,四年时间,你们至少攒下了二百两,还有上次卖方子的一百五十两,前些天赔偿的三十两。三四百两银子,足够你们过一辈子的”
人群中有期待聂大郎把猪下水方子公布的,又看不惯郭家人做法的都纷纷出声指责谩骂,“已经挣了那么多银子了,还不知足,还不要脸的来要钱,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见不得别人过的好,上门来要了一次又一次,人家辛苦挣的钱,凭啥给他们啊只是无耻又恶心”
“是啊还骂别人恶毒,我看他们一家比谁都恶毒面上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明明自己家挣那么多银子了,还过来找人家要断子绝孙也活该”
“他们家人怀孕了,关人家啥事儿,来找人家要钱,不要脸”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郭树根和李大妮又哭又羞又难堪万分。
郭二郎愤恨阴毒的眼神盯着聂大郎和云朵,死死的咬着牙关,握着拳头。
马氏破口大骂,又哭又骂。
郭树根白眼儿一番昏了过去。
“爹爹”郭大郎连忙扶着他,倒在地上。
众人看他昏倒了,这才都停下了责骂。
云朵吩咐万森去叫大夫来。
郭二郎要把郭树根往院子里抬,聂大郎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嚷嚷喊喊,像看到前世,他们也是这幅嘴脸,而他却为了所谓的孝道生恩同情,被他们一点点吸干了血。
很快给庞仁看病的钱大夫过来了,依旧是八字胡,笑的有点不够正派,上来给郭树根把了脉,呵呵一笑,“装晕装的太不像,眼珠子都还在转。别装了,起来走吧”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
郭树根动也不动。
李大妮几个脸色难堪的不行,郭二郎怒骂云朵买通了大夫来羞辱他们,还耽误郭树根的病情。
一行衙役冲上来,“当街闹事,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不由分说的推搡押解着他们往县衙去。
而郭二郎还欠着衙门六大板子。
万森找来个门板,让他们把郭树根也一块抬上。
郭树根闷吭一声醒过来,哭着骂聂大郎,“你个不孝的东西你你恨不得亲爹娘亲兄弟都去死了啊你”
“你们过的还不够好吗家里几百两的银子,一个村里你们家过的富裕。你们还来找事儿,还来要钱,你们想干啥还想要多少把我们少爷少奶奶辛苦挣的钱都给你们我呸你们的良心都喂狗吃了自己那脸都不是脸了真不知道这样无耻恶毒的人,老天爷咋还容着你们好吃好喝的过这样不要脸又无耻不要脸的事儿都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嘴脸,你们怎么还有脸活”汪继家的掐着腰出来,指着郭家的人大骂。
万妈妈站在云朵身后,冷眼看着。郭家这一窝子狼心狗肺的,看来还真得云太太那样的使劲儿骂死他们,才能治住他们
李大妮几欲昏倒。
几个衙役可见得多了这样的,连推带拿刀威胁,把郭家的人都弄进了县衙,关进了大牢,“大人不在家,啥时候等大人回来,问清了你们的事儿再说吧”
李航虽然走的不远,在城外乡镇上,但也要一天。他是早上处理完公务带着常随出门的,不到明天那是回不来。
郭家的人这一关,关了一夜。
等李航从外面回来,没有一个人上报给他郭家的人正在大牢里关着。
还是看他处理完公务要上街,牢里的狱头这才回禀郭家人不满他的判决,又找云英闹事要钱,被几个衙役拿进大牢了。
这时候郭家一行人已经被关在大牢两天了。
郭树根是又气又怒,又悔又恨,真的病了。
李航问了情况,把他们放了。
马氏求县太爷做主。
“他们若是欠钱不还,本官自然会为你们做主。他们并不欠你们钱,让本官如何为你们做主”李航皱眉。
马氏噼里啪啦一通,说郭二郎成了废人,她不愿意再跟着郭二郎了,可她肚子里怀着郭二郎的娃儿,她也要学云英,要和离。但让她生下郭二郎的儿子,得给她一百两银子补偿,否则不生。
清官难断家务事,李航也不例外,沉吟了下,“本官不能判决别人嫁或不嫁,生或不生孩子,此事你们自己协定。至于和离一事郭二郎确实已经伤残,你不愿再跟郭二郎,本官可以为你做主。”
但她要的是银子和离之后没有银子,她的日子没法过了。
郭二郎坚决不给,更不愿意和离。
李航让他们等孩
让他们等孩子生下,再行决断。
马氏不同意,她要是到时候真生个丫头片子,郭家不认,不给她银子,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闹了一场,最后还是没有结果。郭家不同意和离,但马氏非要走,把他们郭家的孙子生下来,“否则把我们家娶你的彩礼和礼金都退还给我们”
马氏娘家也主张让她把娃儿生下,要是儿子,再多要点银子,到时候他们不给银子,不给他们孙子
而衙门里的人也似乎忘了郭二郎欠着的六大板子,让他欠着了。
顾家兄弟拉着一车剥好的新鲜竹笋和半扇子猪一堆礼上门来了,顾二郎要娶亲了,他们是来请云朵和聂大郎的。
又要娶儿媳妇了,顾婶子和顾汉子都很是高兴,“这两年卖麻将凉席,都是靠着庞少爷,我们也想请一请庞少爷,是这身份太低,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得上。也怕他们觉得脸上没光,不敢上门去。”
“他这段时日正在忙春耕,还真不知道抽不抽得出空,我让人去问问。”云朵叫了万森,让他去问庞仁。
庞仁从顾家收购麻将凉席,又听云朵的建议,找了手艺高超的工匠,在麻将凉席上用烙铁作画,加工成精品往各地贩卖,这两年也赚了些银子。李菊香又是聂大郎和云朵的表妹,他们跟顾家关系又很不错,卖了个面子,说那天有空会去。
顾家忙又准备了些鲜笋和礼拾掇了一车送到庞家去。
聂贵芝也和李开过来请云朵聂大郎,李长河没来,觉得没脸,也气愤。
因为聂大郎说过把山坡收回来的话之后,真的派了两个人搬到了山坡上的小屋住,把门锁也换了,也没有再给他们照看山坡花木药草的银子。
不过清园正在加紧制作竹炭皂和羊奶皂等香皂,要赶在四月前送进宫里,李开和聂贵芝这些日子也是没日没夜的烧制竹炭,也挣了不少。聂贵芝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家里的日子都已经慢慢富足起来了。李长河执迷不悟,好姑父不做,非得摆亲舅舅的架子,把山坡收回去,给他个警醒也好。
云朵和聂大郎回了村里一趟,给李菊香添了一对银簪,一对京城拿过来的大红色宫花,两块缎子,两块绸布加两块棉布。
完全超越了聂梅。
柳氏跟着一块过来的,看着那么多东西,笑着夸李菊香有福气,以后进了顾家,也算是少奶奶了。
因为顾家也买了两个粗使的婆子,在家里做饭干些杂活儿,好让顾家兄弟和杨春草他们专心做活儿,研学竹编工艺。
顾家闷不吭声的发了家,用上了下人。云朵和聂大郎又对李菊香这么看重,再看到面色苍白,神情憔悴挺着大肚子的聂梅,柳氏忍不住露出嘲讽。那方二郎当初娶她,也是看上了大郎和云朵的家财,想借着娶了她好沾上便宜也跟着发家。结果人家俩人根本看不上方二郎,多方算计也没用。弄到现在这幅田地,也是活该
看到穿着一身月白绣合欢花褙子,头发梳了坠马髻,戴着赤金凤尾步摇,精致小宫花,清雅矜贵的被人拥簇在中间的云朵,聂梅抿紧了嘴,想到这些日子方二郎和方家人虐待她,而云朵光鲜靓丽过的滋润幸福,她心里的怨恨止不住往头顶上冲。
尤其是看到云朵聂大郎给李菊香添箱都添了些什么东西,聂梅一下子气血冲头,受不了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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