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城刃用调笑的语气说道:“就不觉得很烦吗?关心别人什么的。”
金木研:“……”
水城刃:“当强者被认为是弱者反而会受到更多欺凌。”
金木研:“我说了我并不想和你讨论组这些。”难道生活中值得讨论的只有这些灰暗意义的东西吗?这让他难以继续心平气和下去。
“受害者是很耻辱的事情吗?”金木研严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我不这样觉得,甚至我认为会这样理解的人才是弱者。”
水城刃勾起嘴角,好整以暇,“难道你没有憎恨过把你当做弱者的人吗?”
“仇恨太浪费时间,我没有那个闲工夫,”金木研不带犹豫的说道:“我有必须保护的同伴,也有为了他人和自己一定要实现的目标,盯着那些小家子气的东西,这会显得自己狭隘。”
金木研掷地有声,“神的存在,我不能说他是善的,但却不会为恶而动摇,”一道锋利的视线刺到水城刃身上,“用你那样的观点来试图左右我的人生,真是自大。”
水城刃眯起眼睛,“难道不是吗?我看的见你心上赤·裸·裸的伤痕,它们从未愈合,即使如此你也不愿意成为拥有力量的加害者?”
金木研淡淡说道:“我做一名拥有力量的被害者就够了,伤害他人从不是我的追求。”
水城刃放下一直以来挂着的恶意微笑,静静看着他。
“我的目标没有变过,”谈论起理想,金木研的目光显的有些明亮,“即使我会选择暴力作为实施手段,但这不能说明我的内心,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只需要用语言就能消弭的隔阂,可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说道最后自己笑出来的金木研似乎也在笑自己的天真,但这样天真的想法却支持他走到现在。
古怪的人。
水城刃这样觉得。
到了最后,他们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水城刃想要把他也蛊惑的堕落,但金木研压根不吃这套,他经历的挫折磨难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的眼中藏有伤痕累累的野兽,那些都是由被伤害后产生的痛苦情绪凝聚而成的。
孤僻,自我,悲观,痛苦,憎恨,厌恶,诅咒等等,令周围人不寒而栗的东西都被他藏在那只野兽之中,然后他的感情也逐渐变的淡漠,平和,他用恰到好处的方式安抚住了野兽的悲鸣嘶吼。
说起来,这些东西,是第一次被人看到,就连也不过是有些猜测。
金木研他啊……毕竟不是圣人嘛……
就是有了这样的自觉,在与水城刃对峙的时候才能不受到他影响。
金木研一直都是个有些悲观的普通人,所以水城刃……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我没想过去改变,我不想被伤害和不去伤害他人并不矛盾。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笑出声,又不是去伤害他人就不会被伤害了,坚持这样的观念……奇怪的要命。
水城刃泄气的伸开手,自甘认败。
“规则找了你这样的家伙,我承认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性格中有冷血的那一面,却悲悯的浑然天成,明明拥有足够的理由去审判世界,却选择当一名默默无闻的保卫者,明明对那些人没有多少感触,却能轻易承诺誓言,又对誓言内容坚持不懈。
就像是冰一样,却表现出火的热烈。
“搞不懂。”
水城刃想,如果他不那么早就把自己的结局注定成两个,是不是他就有几乎分析起金木研这样的人呢?
不过想了也没用,战胜金木研,他作为神得到自己,和失败后消失由金木研接任,这就是他和规则定下的赌约。
似乎……很无聊的样子。
水城刃合上眼睛,身体像是飞散的沙一样从衣服里露了出来,然后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携着飞入命运的构图之中。
金木研看着这个人的消失,还有些愣神,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侃侃而谈的人就这么没了。
在他身后的川平静静审视他片刻,撇开头,懒洋洋的说道:“看什么,恭喜你成了神。”
金木研无言:“……”这样一个神真是……
“傻瓜,露出高兴一点的表情啊,”川平不知何时点燃出现在手中的烟杆,库洛里多微笑着补充,“神明有三个禁忌,一是不能更改自己的命运,二是不能更改他人的命运,我们可以在过去未来,梦境现实,异空间平行世界等各种形式的地方穿梭,但却绝对不可以触碰这两样禁忌。”
金木研沉吟片刻,询问道:“如果做了呢?”
库洛里多微笑着,“就像是水城刃一样。”
残酷的结局,拥有被囚禁在这原点,目光所及,只有这永远存在的命运图,却无法修改哪怕一条线路。
能成为神的人都有非同一般的执念,即使付出这样的代价……
金木研想到此处,露出微笑,他走向命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