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见那衣袍上,绣着许多奇异图纹,有山河大地以及诸多不知功用与寓意的神秘符号。
那些符号,蕴存一股无限广袤深远之意,像是在阐述天地的博扩浩瀚。
就在这件帝袍入目的一瞬,那衣袍袖角处,绣着的一柄宛若盘龙形态的小剑,突然脱落下来,化为一道绿芒刺眼的剑曦,吞吐如电,往方邃刺来。
方邃这才知道,上次冲棺而出的小剑,竟是从帝袍的一幅刺绣上化衍而来,实在神奇。
这一次剑芒来袭,与上次不同,修行再涨的方邃面色从容,伸指轻弹,指端化出一道光芒,顷刻间衍生成一副拳部甲胄,比他以往任何一次运转的冥地甲胄之术,都更加清晰,再非朦朦不实,随时可以消散的模样,而是还多出一种金属般的冷凝质感。
‘锵!’
方邃探手而出,握住迎面来袭的剑芒。那绿意通透的剑辉剧烈震动,与包裹着方邃手掌的冥甲产生激烈摩擦,发出铮铮震耳的声音。
就在这时,奇异的情景再次出现了。
方邃缔结的手部护甲上,弥漫出一道黑暗气息,紧紧缠绕住剑芒。那剑芒逐渐虚淡,片刻间就已经消失,完全被黑气同化,如同被吞吃了一样,成为一种养分,被冥地拳甲吸收。
拳甲上的黑暗,似也因此而浓郁了几分。
其实早在方邃刚接触修行不久,冥气就曾在攻敌时,显出吞噬对手血气的奇诡能力,当时曾令潘洛斯的一个随从的手,变得像木乃伊般干枯恐怖。
由此可知冥气的诡异善噬。
此时以冥气为根本结出来的甲胄,自然也承袭了这种特点。再加上方邃修为又见增长,这种可以吸收精气为己所用的诡异能力,威能便随之显露出来。
方邃欣然咕哝道:“原来这门甲胄神通还会‘吃’东西······”又自语道:“帝陵内果然没有传说中的九州宝印······”
他手中幽芒隐退,收了冥地甲胄神通,转而美滋滋地再次看向棺内。就在此时,他霍然色变,却是棺内的帝袍上,更多的奇异符号在闪烁,外放出浓郁杀机。
方邃骇了一跳,心知必是因为冥地甲兵神通,吸收了先前的剑芒,引起这似有灵性般的帝袍出现震动,即将祭出更多符号,衍化杀阵来袭。
方邃眼明手快地凌空跨步,来到棺椁另一侧,轰隆一声,将棺椁裂开的缝隙推上,使其合拢。
棺内即将冲出的杀机,果然随着棺椁的合拢而消失。
方邃吁出一口长气,眼见帝陵内再无异常,便走向那邪恶生物洒落在棺椁旁的蓝色血液。
说来古怪,那蓝色血液洒在地上,多日过去,竟不干涸。
方邃面上显出一丝冷意,将蓝色血液一滴不剩的收了起来,这才转身往帝陵外走去。
朝阳初生。
帝陵所在的桥山,笼罩在参天古柏的葱茏绿意下,幽静而深远。
此时帝陵前方的青铜碑上光晕闪转,无数光点再现,如同繁星般游走移动起来。
帝陵前腾起袅袅地灵之气,方邃就像是凭空化显般,从烟雾缭绕中显出身影。
他心情颇佳,探手拍拍青铜古碑,就要离开桥山。此番意外得到那邪恶生物的血液,方邃已经有把握可以催动秘术,以血液为媒介,寻获其踪。
这一次,方邃下定决心要将邪恶生物斩杀,诛除祸患。
然则就在迈步前行的一瞬,他心下忽生警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