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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民心归皇帝的,你拉拢皇帝的东西,你想干嘛?天大地大民心最大,没有百姓就没皇帝,这个道理是个君王都懂。
集结钱财你想干嘛?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好干活都有饭吃,老百姓就这样。做生意集结钱财,也只是问家族里的人……原因只有一个!
两者加起来,其目的呼之欲出了……
“谋反!有人想谋反,而且这人和白莲教联系精密,关系甚佳,甚至可以说是联合起来想要谋反,倾覆大乾皇朝!”华雪鉴当即拍案而起,圆滚滚的脸变得肃穆。
他虽是敖炎的阳司命,本质上却仍旧是个人,还是个大乾朝的官员。
这大乾朝的官员,讲究的是个圣恩,圣恩等同父母天地。
“哦,原来如此,这可不妙啊。”敖炎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事实上却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何当今的皇帝会给华雪鉴钦差身份,走马上任的原因,看来这皇帝还挺有心机的,无形中就在借力打力操控这一切了。
“这皇帝还真聪明。”敖炎不由得赞许起来。
“聪明?”听闻这个词,华雪鉴苦笑一声,似乎又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敖炎一看他这副表情,就觉得其中可能另有蹊跷。
“您可能不知道,咱大乾朝当今圣上年轻时叱咤风云,南征北战。北边阻杀羌夷,东边阻杀巫寇,西通诸等部落族群。南安抚苗民,这等丰功伟业,又有何人可及?当今圣上,乃是我第二佩服的人。”
“那第一佩服的是谁?”
“自然是城隍爷。”
敖炎看着这死胖子有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吹牛皮不上税、拍马屁不打草稿的样子,差点喷笑出来,不过看看对方这一本正经的脸,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无比喜悦的。
“那你哀叹什么气?这皇帝能有这般丰功伟绩,也足可见其天资非凡啊。”
“唉!”华雪鉴一听。叹息声更重,只听他说道:“可惜多年前,一路南征北战,直到后来安逸后。太子、二皇子……总之兴许是杀戮过多,造了孽,圣上一脉的皇室,接二连三都夭折,未留两个公主深居宫中无人可知。如今到了晚年,圣上……不怕对你说,圣上似乎变得极为昏庸,十年前开始沉迷酒色,逐渐不理朝政。如今。如今更是在宫内修了道观,整日念经修道,与一群自称龙虎山的道士炼丹。朝政不理。”
敖炎觉得这也难免的,听说这皇帝三个喜爱的妃子以及皇后相继去世,再未立后立妃。
也挺悲剧的,看来确实是杀戮过多了,不然凭借一身皇气贵不可言,岂会被区区杀戮业债给殃及?
嘶……不对啊。这皇帝难道不能再生?没有儿子只有公主,那皇位怎么办?
想到此处。敖炎就问华雪鉴:“你说不理朝政,那朝堂岂不乱了?”
“可不是么,差点乱了。幸好朝中六成大臣请右贤王听政,处理大小事宜,这才没有乱。您应当知道三年前白莲教最猖獗之时吧,那时候朝廷派兵不是将其剿灭了么?以至于白莲教元气大伤,如今缩在咱们赤县州,究其原因,就是右贤王做的,这事当真是大快人心。”华雪鉴脸上开心,但眉头似乎纠结着。
“哦?那右贤王看来深得民心了?”
“可不是么?”
果然是深得民心啊,敖炎心里点点头,似乎有些东西能窜起来了。
“对了,你可知右贤王采邑在何处?”
“当泸州……你是说——不,这不可能!”华雪鉴连连摇头,面色惊恐,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大发了。
而敖炎,猜的就是这样。
当今皇帝昏庸不掌权,身为弟弟的右贤王肯定想取而代之,于是和白莲教不知怎么勾结一起了,不然白莲教要这么多财宝又有何用?自己不用还送去当泸州?
“怎么不可能了?事情不明摆着的么?”敖炎很想说,老皇帝其实并不昏庸,暗中已在谋划着反击了。
“您有所不知,当今圣上和右贤王……乃是长孙太后所生,一奶同胞,自小感情极好。若是右贤王要篡位,当年圣上还在北边抗拒铁羌那些蛮夷时,先皇正好故去,朝中主事的就是右贤王,他那时大可有机可乘,不必等到现在。”华雪鉴连忙摇头。
长孙太后,先皇皇后,如今圣上和右贤王的母亲。
这么一说,敖炎想起了几间流传民间著名的事,那便是先皇早些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和右贤王同甘共苦。有一次先皇和右贤王去剿匪,结果先皇为保护右贤王中了一箭,差点殒命,右贤王背着他一连赶了十里路方才逃脱追踪。
此事已传为兄弟相让的佳话了。
敖炎心中摇头,这事他看得很明澈,根本不需要和华雪鉴争辩。
两人之间的和睦,只是表面的,有些龌龊关起门来自己知道,外面又怎么会知晓?正所谓风雨欲来大楼将倾之前,一切都是平平静静的,谁看得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