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邈就是这样一个直脾气的人。
他头脑聪明,一看屠户县令的样子,还有自家女儿的模样就知道这问题所在。凭借着家业,他花上点银子消灾解难也未尝不可,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低不了这个头。如果连他自己都像清微庙屈服了,那整个镇子还有谁反抗?
清微庙只手遮天之日,估摸着也是整个公孙府被吞掉之时。
而且公孙邈不信邪,一个劲地请着各地方的大夫来为女儿看病,结果……刚才把被赶出来的,听说其老师还是当朝御医。
听完了关于事情前因后果的敖炎,对此一阵感叹。
“这公孙邈倒是好脾气好性子,是个清明人物。”敖炎点着头赞许道。
“可不是么,前些年旱灾的时候,这公孙老爷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呢,那时候这清微庙还没来,别说这镇子,就是整个郡都有不少地方得了公孙老爷的恩惠,大家心底感激着紧呐。唉……只可惜,好人没好报……”一旁百姓应声道,眼神愤愤,拳头紧握,仿佛恨不得冲进去帮上一把,只可惜连那大夫都治不好,自己又能做什么?
“有原则有血性的人,往往更加值得欣赏与帮助,因为这样的人会有这坚定的立场,而不是一棵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敖炎慢慢离开人群,自言自语道。
“大人难道想帮这公孙邈一把?”一旁辛十抱拳说道。
“帮……怎么不帮,不过我帮的目的不是帮他,而是要看看这清微庙的端倪。”敖炎心中另有打算。
当!当!当!
三声铜锣声清响,将敖炎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公孙府门前。
就见一个管家状的人抱着卷纸走了出来,用浆糊刷着将卷子贴在了门柱上,管家和府内奴仆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看这幅样子,那些围观的百姓已经猜到,公孙长遥的病情又加重了。
“自即日起,非清微庙中者,非屠户县令者,无论人鬼畜生,但凡能治好小女病,皆可得公孙府所有家业,同时迎娶小女。”
有识字的人连贯读出,话毕,周围百姓一片哗然。
“公孙府都有自家商行,整个家业大得离谱,而且公孙老爷言出必行,驷马难追,这……”
有人已看透其中意思,没全部说出来只在心中震惊,而有看出来的,则接着说了下去。
“这是要和县令还有那清微庙杠到底啊!”
“值得么……唉……依着公孙老爷的脾气,这已经是放狠话做狠事给清微庙还有那屠户看了。”
“何必呢……”
周围百姓一阵慨叹。
“可惜我没那个本事,若是有我就……”
“你就去要人家家产,娶人家女儿了?”
“哼!只要心不是被狗吃了,是个人岂会这样想?公孙老爷的大恩大德,我等永生难报,只恨平白受了人家恩惠却不能报答!”
敖炎、辛十、长明三个对视一眼,看来这公孙邈的人缘品性真不错啊。
不错不错,这人挺有号召力的。
敖炎眯着眼从人群中走出。
众人见着这黑衣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都知道这人是想试试,不论如何,如有本事治好公孙小娘子,解了公孙府的围,众人都只会对他感恩戴德。只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年轻人嘴上光光,显然二十岁还没满。这年轻人……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十有八九是来捣乱的,说不定还是清微庙派来的。
虽然咱得罪不起清微庙,可也不能让里面的人害公孙老爷不成,哼!
镇内百姓们纷纷拥挤,仿佛瞬间达成了统一意见,要将这不明所以、不自量力的小子给挤下去。虽然不能确定这小子就是清微庙的,但年纪轻轻又能做什么?
可挤着挤着,众人就发现啊,这小子不简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