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见沐行歌脸都紫了,再顾不上,手起掌落,一掌砍在胡大夫脖颈上,就将他砍晕了。
胡大夫软软地倒在床边,亦巧赶紧把他拖开,埋怨地看了一眼冬青,道:“你去请大夫怎么也不问清楚啊,请个小姐的仇人来,这还好他不会武功,否则掐死小姐,我们两也不用活了!”
冬青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小姐的仇人啊!是建安推荐的,我想着应春堂和王爷有交情,不会出事,哪知道这么巧呢!”
“现在怎么办?”亦巧看看地上的胡大夫,问道。
“我不知道啊!谁知道再去请一个来会不会像胡大夫一样是小姐的仇人!”
冬青无奈:“沐小姐在西溱有很多仇人,我都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娶她做王妃,就不怕以后生活不得安宁吗?”
“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我们还是先顾眼前吧!”亦巧为难地看看地上的胡大夫,道:“这大夫的儿子估计是死在沐行歌手上,他要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算起来也是可怜人!我们该不该把他交给王爷呢?”
冬青看看亦巧,小声问:“你想放他走?”
亦巧反问:“你说要是交给王爷,他会怎么处置他呢?”
冬青说不出话
了,她怎么知道战天钺会怎么处置这人呢?她和亦巧一样同情这大夫,可是这样放走胡大夫,要是被战天钺知道,她们也逃不了惩罚。
两人互相看着,都等着对方先说出那句话,这时,平蕙走了进来,两人一惊,同时看向平蕙。
平蕙白了两人一眼,道:“还好明玉去了茅房,否则你两做的事能瞒住谁啊!依我说,你们别乱来,胡大夫进府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他要不给沐行歌看病就走了,你们怎么对王爷解释?想做好人,也要想想后果,这世上白眼狼那么多,你们就不怕放了他以后给你们生出事端吗?”
“平蕙姐姐,那怎么办啊?”亦巧讨好地过去扶住平蕙。
平蕙叹了口气道:“先交给王爷吧!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王爷和应春堂的老板有交情,不会滥杀他们的大夫的!当然,受点惩罚是会有的!这总比你们悄悄放走他留下的后患少!”
“多谢姐姐指教!”冬青明白了,伸手把胡大夫抓了起来,送到了院里堆杂物的房间关了起来。
平蕙走到床边,看看沐行歌,转身对亦巧说:“不敢请大夫,就先给她多喂点水吧!再让人去找王爷,让王爷想办法吧!”
亦巧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平蕙姐姐,要是一直找不到王爷,那怎么办?小姐这样,会不会出事?”
平蕙苦笑:“谁能保证呢!之前小姐在栖雁阁就昏睡过几天,要是这次也这样,那我们就有罪受了!”
战天钺那么紧张沐行歌,而且沐行歌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要是弄出什么事,的确不是她们能承受的!
等冬青回来,见两人也没主意,一急让两人看着沐行歌,自己去找了件男装,就出去找战天钺了。
此时,战天钺正在金銮殿上,听战擎天喋喋不休地讲述收服南充的功劳,战擎天似乎路上休息够了,精神抖擞,文武百官很多都阿谀奉承,大加赞赏战擎天英明神武,就算心里知道南充是战天钺打下的,可谁也不会在这时触碰战擎天的霉头,都是好话说尽。
战天钺都听的有些不耐烦了,终于等到众人告一段落,战擎天也没什么功劳可表了,看看众人,将目光移到了战天钺身上,恩赐般地道:“这次钺王爷立功最大,朕之前和他有个约定,他打了胜仗,朕就将沐行歌赐给他。战天钺,一会退朝你就可以将沐行歌领回家了!”
战天钺在心里冷冷一笑,战擎天人没在宫里,可怎么会不知道沐行歌已经被自己带回家呢!这是顺水推舟呢!
他上前一步诚实地禀道:“臣谢皇上恩典!臣有一事要禀告皇上,臣回京养伤,想念小歌儿,就先把她领回家侍候臣了!皇上恕罪,臣也不要其他赏赐了,就请皇上念在臣这份痴心上,勿怪臣等不到皇上来就先把她带回家之罪吧!呵呵!”
战擎天脸色变了变,手抓住了龙椅,他何尝不知道战天钺早已经把沐行歌带回家呢!被战天钺这样挑开,他也说不出怪罪的话,毕竟战天钺的功劳摆在那,早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要怪罪于他,倒显得自己肚量小了。
战擎天沉了脸,故作嗔怪地说:“你也太迫不及待了!行了,既然你不要其他赏赐,那朕就原谅你吧!”
“皇上,好人做到底,你就再给臣赐婚吧,我要娶沐行歌做我的王妃!”战天钺认真地道。
此言一出,不但战擎天被震了一下,很多大臣也被吓了一跳,沐行歌可是囚犯身份,赐给战天钺做小妾就罢了,还要娶做王妃,这不是抬高了沐行歌吗?
战擎天想的比这些大臣更远,他想起了沐行歌的身份,传说沐家女子都是贵女,而且当日沐行歌被烧的那天,她身后出现了护身的凤神,这些岂不是在验证得沐家女子得天下的传言吗?
战天钺,他这是迫不及待地想为自己得天下铺路吗?
越想战擎天越恼火,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椅背上,吼道:“天钺,你胡闹什么?那女人怎么配得上你,朕赐给你是你想要她,让你玩玩而已,可不是让你供到家里的做王妃的!”
战擎天一恼活,也不顾是在朝廷上,说话都不掂量词句了。
战天钺脸色一变,什么玩玩,战擎天这是把沐行歌当做玩偶吗?
“皇上,行歌她有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要娶她做王妃!”战天钺冷声道。
这也是战擎天早知道的消息,听到这话恼怒没减,更是气急地吼道:“那之前菲菲还有你的孩子呢
,你怎么不娶她做王妃?战天钺,别说了,朕不会给你赐婚的,沐行歌可以给你,只能做小妾!你真要一个王妃,朕改日再给你赐婚,行了,就这样,退朝!”
战擎天说完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战天钺握了握拳,也绷着脸走出了金銮殿。
其余大臣看着他离开,很多人都摇了摇头,这钺王一向流连楼子里,家里有个楼子里的小妾就够荒唐了,如今还要娶沐行歌为妃,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阮依云等人可不这样看,沐行歌的身份摆在那,还有那些贵女的传言,这钺王野心可不小啊!
战天钺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他想做的一定能做到的,他走出宫,早就等在宫外的冬青一见到他就飞跑了过来:“王爷……”
“冬青!”战天钺一见她心就一紧,难道自己才不在府上一会,沐行歌就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这?”没等冬青开口,战天钺就厉声责问道。
冬青见宫门口人多,就贴到战天钺耳边低声说:“沐小姐病了,王爷赶紧给她请个大夫回去看看吧!其他的事回府再说!”
战天钺不放心地追问道:“只是病了?没其他事?”
“嗯!王爷快来,我先回去了!”冬青说完就跑走了。
战天钺想了想,又往宫里走去,径直走到太医院,王太医在当值,看见他就笑道:“王爷的伤都好了吗?这两天也没来换药了!”
“我家里有人病了,王太医先和我回去看看吧!”战天钺赶紧道。
王太医有些为难:“我在当值啊,要不找张太医去看看吧!”
“你先去看人,我去帮你向皇上请假!”
战天钺没等王太医答应,就径直往后宫走去,等见到战擎天,战擎天还余怒未消,一见他就冷笑道:“四弟,朕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你就算再求朕,朕也不会答应你的婚事的!于国,朕是皇上,你必须听朕的。于家,朕是你兄长,父皇没了,朕可以做你的主!”
战天钺此时不想和他争论这问题,直言道:“沐行歌病了,臣弟想请王太医去给她看病,请皇上允许!”
战擎天一听是这事,就冷笑道:“她是小妾身份,怎么当得御医给她看病,街上请个大夫就行了!”
战天钺再忍不住了,冷冷地道:“皇上,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臣觉得,就冲她奋不顾身救过皇上,她也当得皇上为她派个御医看病!”
这话一出,战擎天心头更是怒火翻涌,这人还没娶进去,战天钺就如此护着她了?可是战天钺说的他却无法反驳,不管怎么样,沐行歌的确救过自己,此时要真的不准御医为她看病,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按压下了怒气,淡淡地说:“天钺,朕很不喜欢你这样公私不分,沐行歌救过朕没错,可是她毕竟没有诰命在身,朕要开了这个先例,以后都像你,家里人都来找御医看病,那朕怎么处置呢?行了,你先回去找别的大夫给她看病吧,要真不行,朕会派王太医去的!”
“皇上,不能通融吗?”战天钺淡淡地问道。
战擎天心突然一寒,迟疑了,他这个弟弟,如果是生气,那还不可怕,可怕的就是这样淡淡的表情,让人根本摸不准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