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姑娘谁还理会她,笑得益发放肆。
“抄家伙!”艾嫂用力跺脚,发髻都散了。
退开一旁的护院纷纷跑向杂物间,取出了哨棒、钉耙。还有拖把、扫帚,再次涌了上去。浙江客人也不含糊。抄起桌椅板凳,仍旧不落下风。
艾嫂本以为动了家伙还能扳回一阵,谁知两边差距更大了。彼此赤手空拳还能打上两个,都抄了家伙之后,护院竟然不是这帮浙佬的一合之敌。败了也就罢了,刚才拿的哨棒和钉耙。却像是给客人送装备来的,更叫这些浙佬如同武圣附体。
艾嫂欲哭无泪,却见有几个浙江壮汉朝她走去,转身便逃,谁知早有人抄了她后路。将她围在中间。
“艾嫂,”打头的浙江客人倒算客气,“我们在你这儿也没有少花销银钱,你竟然和人做局骗我们的血汗钱。不瞒你说,弟兄们的银子都是真枪真刀打下来的,花在姑娘身上是咱们乐意,可不作兴被人当傻子一样骗。”
艾嫂满脸苦涩:“奴家也是不知……谁知道这帮家伙竟然敢设局骗人!”
“你在这儿开了这么久的店,没听人说过是黑店。”那浙江人道:“偏偏我们就被黑了,你是欺负我们外乡人?”
艾嫂张嘴结舌,饶是欢场高手,也无从辩解。难道说以前我们也骗人,并不单单骗你们?
“照我说,和气生财,我们也不想给东家惹事。”浙江人道:“好生陪个礼,这事便算了。”
艾嫂连声道:“真真对不起诸位爷,奴家在这儿给诸位爷赔礼了。”说罢跪地磕头,咚咚有声。
那客人伸手拉她起来,就如提只小鸡仔似的。他道:“头磕了,便算你赔了一半。再拿一千两银子来,咱们就两清了。”
“一千两!”艾嫂真个是哭了出来:“我这儿辛辛苦苦一年,恐怕都没有一千两的入账。诸位爷,这是要逼死奴家啊。”
客人头领道:“我们都是正经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带我们去钱库看看,银子有多少算多少,不够的就用房契地契来抵。”
艾嫂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诸位爷,你们索性拿了我的命去吧!”
“好!”那客人也不推让,从怀中取了一纸文书,对左右道:“弄点血来。”
旁边两人过去提了个被打破头的护院,扔在艾嫂面前。
艾嫂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那头领一把抓住了艾嫂的手腕,轻轻一捏,手掌自然松开,往那护院头上硬按,抹了艾嫂一手的血。艾嫂手腕酸痛入骨,尖叫着拼命甩去手上的血,又被那领头的强按在了文书上。
领头的拿回文书,轻轻一弹:“好了,你这条命爷收下了,作价十两银子,还有九百九十两。”
艾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印落在了卖身契上,扑上来就要抢,被那头领一脚踩在地上。
那头领道:“弟兄们,她屋里肯定有银子。”
旁人呼喝着便往外走。后面那些**生怕壮汉们找错地方,殃及池鱼,连忙指路。有了内应,剩下的也就是翻箱倒柜了。
艾嫂在人脚下嚎哭不已,却连身子都翻不过来。她本还寄希望于暗道地窖不被人发现,大笔的银钱都藏在其中。结果这帮客人并不是不懂行的,很快就传来了他们往屋里泼水的声音。但凡有密室暗格,肯定有缝隙,能骗得过人眼,却骗不过水流就下的特性。
艾嫂这才真正绝望起来。那里面藏的可是自己的养老银子,足有两千两。另外还有三千两是要跟银钩赌坊结算的存银。因为一个季度结算一次,她也偷偷放些利钱。这个月正是要结算的月份,所有的银子都在里面。
不一时,浙佬们扛着银箱出来,放在当间。
头领看了一眼:“看来还不少。”
艾嫂抹了一把泪:“好汉,您可不能全拿走啊!”
“你欠我们九百九十两,多一文钱我都不拿。”那领头的颇为正派道:“其他的银子就算利息了。”他一脚踢开艾嫂,关照一声:“别再骗人!”说罢便命人抬了银子往外走。
刘峰急得直叫:“你们还落了个人!”
那领头的方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这猪脑子,转眼就忘了!好歹十两银子呢。弟兄们,捆上,回头卖了把银子换回来。”
“这把年纪,谁人还要?”有人哄笑道:“壮哥儿这笔买卖要亏,怕是砸在手里了。”
那壮哥笑骂道:“那就带回去烧茶倒水洗衣裳。看她也不到三十,还能借个种,生了小子姑娘继续还债!”
艾嫂已经晕了过去,叫人像是抬猪一样捆了手脚,一根哨棒穿过,扛着就往外走。
刘峰跟着嘻嘻哈哈笑了一阵,见人都走了,对徐贺道:“老爷,要给您叫个姑娘不?”
徐贺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峰一眼:“不用了。”
用不了。
徐贺心道。
刘峰乐呵呵地将银筐里的银子一并塞到了箱子里,塞不下的便扯了桌布一包,扛在身后。这回走了一趟,非但没有花出去银子,还赚了百十两回来。
徐贺心情复杂,觉得这里也不便久留,跟着便往外走。
整个艾家院子哀声一片,就跟遭了匪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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