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被皇帝临幸后,绿之整日躲在柔福宫里,也不踏出房门半步。彩珠等人都很纳闷,被皇帝召幸了不应该高兴的吗,怎么她们家主子一回来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但也不见她哭闹,只素日捧着几本医术翻着,谁也不知她在看些什么。
日子这样过着,绿之不再去小木屋,也不待见柔福宫里那些想勾搭她的小主,平日里姜高丽会送一些皇帝赏赐下来的珍珠玛瑙之类的,她只让彩珠收起来,并不穿戴。
那日午膳后,她依旧趴在贵妃椅上,意态闲闲的玩弄着面前的缨络。她不是笨蛋,被皇帝临幸,从此便只能是皇帝的人了,逃不了了,就算逃,她能保证哪天皇帝想起她突然又不见了人,会如何待洛城里的谢府,抄家灭门?嗤~她才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被安顿在谢府的丁伯!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恨也只能恨文成王了,但她一个舒才人又能拿人家怎么办?她本便只是一介女流,哪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吃好穿好睡好,其他的都入不了她的眼,什么渣男,她又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秉性,些许这些日子没去小木屋,他早把人家婉仪给勾搭上了!
所以说啊,只有银钱可信,其他的神马爱情,神马忠贞不渝,神马厮守到老,都是浮云啊~眨一眨眼那就成了过眼云烟啦~皇帝这个月来并没有常召幸她,当然,她一个稍有点儿姿色的才人,哪入得了人家皇帝的眼,不过玩玩罢了,听彩珠说,这月来如妃被召幸的机会最多,那时她撑着脸腮想,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且不说还记得她这娃子不,那些个后宫女人,他可都认识?
正想着,彩珠端了一盘刚做的玫瑰酥给她品尝,她吃了几块,便没了胃口,彩珠要撤走时,绿之却拉住她,将她手中的那盘玫瑰酥拿来,细细嗅闻着,又忍不住尝了一口,彩珠见她行为怪异,再看看那糕点,张口怔怔的:“主子,你是觉得这玫瑰酥有毒?”
绿之tian了tian舌头,半抿着唇喝了一口清茶,“嗯”了一声。
彩珠一阵心惊胆战,连忙跪下去磕头,“主子,奴婢……奴婢没有。”
绿之撇了撇嘴:“我没说是你。况且只是怀疑而已。”
将彩珠扶起来,彩珠一副诧然的样子:“可是主子,你既然怀疑糕点有毒,怎还……还吃了它。”
她冷笑了一声:“死不了人、”
彩珠更是错愕。
那时侧目瞥见隐隐有条身影附在外面的窗门边作祟,她厉声喊道:“谁!”
云迟一下子从门后蹿了出来,低着头惶恐道:“主、主子。”
绿之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淡淡问:“什么事?”
云迟依旧是恭谨的语气:“太后身边的魏公公来了。”
绿之脸上微微浮起了迷惑的神情,她才被册封为才人不许久,也素来甚少与后宫中人打交道,对张太后更是仅那日去请安的一面之缘罢了。人家怎会派人来找她,难道……亦是因那日文成王大婚的事?
她微敛狐疑的神色,整了整衣,起来道:“出去看看。”
绿之刚出房门,便见魏公公站在外面候着,眺眼望去,柔福宫外还杵着一顶鸾车,她更是明白,这是要带她去觐见张太后啊。
魏公公见她出来,边规矩的给她行礼作了个辑,然后问了几句安,便道是太后让他来请她去慈宁宫坐坐。
绿之心思,哪有这般简单,但碍于身份,只好答应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