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珠貌美带香,看似温柔守礼实则欲擒故纵,娇娇弱弱地最会勾搭人,是个男人都会被她迷住,自家孙子也不例外,开春时还偷偷用私房钱给那丫头买了一朵珠花,被妹妹发现了宁可惹妹妹伤心也要坚持送江含珠,江含珠虽然没戴过,但珠花不见了,可不就是被她收了?
不要脸的小娼.妇!
顾老太太无声骂了句,因为太恨,转眼计上心来。
她得趁孙子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妥了。
含珠坐在下人房,手里拿着本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忍不住走到门前,眺望上房那边。
父亲去县学教书了,妹妹除了父亲回来时可以来这边找她,就只能待在那两人面前当人质,也不知她害不害怕。一个冷峻危险,一个品行不好,想到妹妹一整天都跟他们在一起,含珠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姑娘,顾家来人了!”
春柳慌里慌张跑了过来,“老太太突然发了病,说是想见姑娘,让姑娘马上过去呢!”
“怎么病了?”含珠急着问,那到底是她未来的婆家祖母,乍然听到噩耗,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春柳也说不清楚,对着上房道:“就说病了,张叔问过那人,那人许姑娘出门,只要别惊动里面受伤那位就行,也别泄露给外人知。”
含珠又急又恼,她出不出门,凭什么还要他许可了?
转瞬想到妹妹在他们手里,她也只能忍下。
进屋换了身素色衣裙,简单挽个发髻,含珠领着春柳急急往正院赶。
程钰双手抱胸靠在厢房门前,瞥见那边转过来两道人影,默默将目光投了过去。
满院清幽的桂花香气里,她一身青色褙子白底长裙,行色匆匆,短短四日不见,之前稍显圆润的脸庞竟然瘦了下去,两道如画黛眉紧紧蹙着,一双水眸朝厢房这边看了过来。
程钰没有回避,迎着她恨怨交加的目光,无声警告她。
含珠攥紧了手,想要看向厢房里头,想要看妹妹一眼,他却挡住了一半门口。
正要收回视线,厢房里突然传来妹妹清脆的笑声,“你说谎,乌龟是水里游的,怎么可能会在天上飞?”
含珠不由停住脚步。
里面妹妹的声音却没了,也没有男人的声音,不知是说话声音太低,还是两人都没再说。
还想多听一会儿,察觉门口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含珠咬唇,快步走了。
主仆二人身影消失后,程钰才关上厢房的门,进了内室。
定王至少还得养个七八日才能下地走动,此时乖乖躺在床上,跟程钰没什么好说的,全靠给凝珠讲故事打发时间。见程钰进来,他摸摸拄着下巴撑在床边认真听的小姑娘的脑袋,扭头问程钰,“有事?”
程钰没有隐瞒,“顾家请大姑娘过去,我同意了。”定王并非好.色风流之人,不至于好奇另一个已经定亲的姑娘的容貌,是以告诉定王江家有两个女儿没有关系,只要别让定王看到容貌倾城的江含珠,就不会节外生枝。
定王嗯了声,没放在心上。
凝珠担忧地站了起来,问程钰:“他们找我姐姐做什么?”
程钰声音冰冷:“不知道。”
凝珠怕他,不敢再问了,重新坐回床边,却没了之前一心听故事的好心情。
定王不由瞪了程钰一眼,在孩子面前也如此凶神恶煞的,怪不得京城没有姑娘敢靠近他。
他挺喜欢这个馋嘴的小姑娘的,笑着问她:“你不高兴姐姐去顾家?”
凝珠闷闷点头,“老太太不喜欢姐姐,每次过去老太太都会数落姐姐。”
定王闲着没事,陪她说话,“你姐姐不好吗?老太太为何数落她?”
凝珠马上替姐姐辩解:“姐姐好,我姐姐最好了,姐姐做饭好吃,做的衣裳好看……”
“你问她这个做什么?”程钰突然插话道,一脸嫌弃,“无非是些鸡毛蒜皮,听着都烦。”
他不高兴,声音就更冷了,凝珠瑟缩了一下,耷拉下脑袋。
定王无奈,柔声哄道:“他不爱听咱们就不说了,凝珠去写字吧,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凝珠乖乖地去了,坐到书桌前,见碟子里的桂花糕少了一块儿,她偷偷看向程钰,认定是他偷吃的,撇撇嘴,突然不想写字了,一股脑将剩下的三块儿都吃了。不爱听她夸姐姐,她就不给他吃姐姐做的桂花糕。
小姑娘边吃边拿眼睛瞪他,分明是在赌气,看得定王捂着胸口,笑得箭伤隐隐作痛。
程钰心中厌烦,起身去了外间,出门时不受控制地吞咽。
耳边不知为何响起小姑娘刚刚的话。
她说她姐姐做饭好吃,难道这些糕点出自江含珠的手?
顾家又是什么人物,他都担心定王看上江含珠坏了江家安宁,那边却嫌弃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