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梁婉,为了抓住她,我费了多少心思,安排了多少暗桩,终于发现了她们要隐藏公主的地点,等她们入伏之后,我用军阵的方式围困,再用强大的武力和公主的安危威逼,终于将他们生擒,虽然似乎很简单顺利,但我花的心思却是太多了。为了迫使梁婉招供,我用这种方式让她觉得无力自保,只有让她失去所有的信心,才有可能让她乖乖招供,否则被她看穿我也不愿伤害公主,那么就惨了。
梁婉惨淡地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淡淡道:“飘香与我已有白首之约,那曰她惨死那天得前一晚,她就在我的住处,可惜为了善始善终,她不忍拒绝艳娘的请求,所以死于非命。”
梁婉看着面前的那些人,飞快的搜索着记忆,想着和柳飘香有关的任何人,可是柳飘香虽然裙下之臣众多,却没有一个会符合眼前这人的行径,她又仔细的想着柳飘香临死前的情景,当时自己走进房间,看见柳飘香正在沐浴,她美丽的容貌上带着火一样的愤怒,看到自己,她冷冷道:“想不到明月公主不过如此,竟然欺骗侮辱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梁婉还记得自己委婉的劝解,柳飘香却是神色冰冷地道:“你们位高权重,我也无话可说,就是告上了官府,也没有用处,你放心好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她明明是那样的表示忍让,可是自己却偏偏心生寒意,她不相信曾经敢当众ling辱韩王赵德隆的柳飘香会不追究这件事,想到只要柳飘香把这件事传了出去,自己的声誉就会化为乌有,如果失去在南楚的立足之地,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被人zhan有,自己终于在柳飘香离去之前下了毒手。
我看到梁婉的思索,心中涌起滔天的愤怒,如果不是她杀了飘香,怎会这样深思,我冷冷道:“你想起来了么?”
梁婉看了我一眼,心道:“原来当曰柳飘香之所以委曲求全,答应不向自己报复,却是为了和情人的团聚,看来她的情人身份应该不会太高,否则柳飘香不会答应不报复的。”
就在她继续思考的时候,那个到声音冰冷的黑衣人走到她面前,抓住她胸前的衣襟一扯,碎帛飞散,梁婉只觉胸前一凉,酥胸半裸,梁婉羞恼的叫了一声,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只得道:“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相信阁下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不错,柳飘香是我杀的。”
她承认了,我狠狠的看着梁婉,问道:“好,那么告诉我,那个欺辱了飘香又让你为他善后的混蛋又是谁?”
梁婉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仍然能保住姓命的关键在这里。她本是智力过人的女子,如今有了可乘之机怎会不利用,她微笑道:“原来阁下想要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请问阁下,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这个消息?”
我淡淡道:“早知你会这么做,但是若非有了足够的把握,我又怎会动手,梁姑娘,不论你身份何等重要,地位何等显赫,今曰你落在我手里,我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肯说出那个人,我保证会让你死的安详,若是你不肯说,我有千百种法子,让你死不瞑目。”
梁婉冷冷一笑道:“我知道,对于一个女子,伤害她的方式有很多,你可以让这房间里所有的男子来侮辱我,你可以对我用尽酷刑,你还可以毁了我的容貌,可是你应该相信,我梁婉有着铁样的心肠,不论你如何伤害我,只要我抵死不说,那么最后死不瞑目的会是你,如果你肯和我公平谈判,那么我答应有一天会告诉你这个人的身份。”
我轻轻拍手,笑道:“好,不愧是大雍的密谍首领,你们说,我当初的谨慎是否有道理。”
陈稹冷冰冰地道:“公子果然才智过人,属下等拜服。”
我走到梁婉身前,冷冷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你有必死的信念,我也相信你可以熬过种种酷刑,在下精于医道,可以让你尝到人生最大的苦痛和侮辱,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我可以让你在他们面前婉转求huan,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脸面作他们的首领。”
梁婉强忍心中的恐惧,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听说有人擅于制作强烈的媚药,女子若是服了不堪设想,可是我只要记得是被药物所困,就不会因此抬不起头来。”
我冷笑道:“事后你更可以将他们杀了灭口,也就没有知道你的丑行了,是吗?”
梁婉淡淡道:“我怎会如此。”可是她目中带着惊骇,这正是她的打算。
我轻笑道:“你至今守身如玉,可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那为什么你没有情人呢,是你看不上天下的男人,还是你有了意中人,还是对你来说,处子之身十分重要。”
小顺子突然道:“公子,她所练的武功应该不会要求女子守身,我想她是有了意中人,或者她的目的是做某个人的妻妾,所以必须维持处子之身。”
我看看梁婉的神色,笑道:“或许真的如此呢,来人,拿酒来,给她喝下去。”
盗骊端着一壶酒和白义一起走了过来,白义捏住梁婉的鼻子,盗骊轻轻松松地将那壶酒给她灌了下去,他们手法娴熟,梁婉毫无反抗的余地,但是酒液仍然有小半流到胸前,梁婉等他们松开手,咳嗽了几声,只觉得胸前冰凉,喉中却是火辣辣的,脸上更是一片因为憋气导致的嫣红,梁婉只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虽然羞愧,但她知道生死荣辱系于此刻,所以仍然坚强的抬起头,看向那黑衫儒生,心想,自己若是难以控制的时候便咬舌自尽,就是被阻止,那些人也会知道自己的绝决。
过了不久,梁婉没有觉得春心荡漾,却觉得神清气朗,灵智活泼,仿佛身在仙境一般快活,梁婉渐渐的有些慵懒,恨不得躺下来睡去,可是身躯一动,却被牢牢缚住。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梁姑娘,你可想休息了么?”
梁婉低低呻吟一声道:“我想睡一觉才好。”
那个声音又问道:“你在南楚这么久,想必收买了很多高官,手下有很多探子是么?”
梁婉神色迷蒙,回答道:“是啊,雍王殿下派我来保护公主殿下,后来又让我主持江南谍报,可惜我只能辜负他的厚爱了,师父说,太子殿下才是真命天子。”
“你的师父是谁?”那个声音还在问她。
梁婉不耐烦地道:“我师父当然是凤仪门主了。”
“噢,那么是谁要你去请柳姑娘到明月楼的?”
梁婉刚说出一个“是”字,突然清醒过来,她目射寒光,冷冷道:“我都说了些什么?”这时他的一个属下冷冷道:“你说,你背叛了雍王,投靠了太子。啊--”一个黑衣人的铁拳击中他的小腹,让他不能再说话。
我看看面如死灰的梁婉,道:“你连背叛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那么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梁婉冷笑道:“虽然我失言说了一些事情,大不了以后我明目张胆的效力太子,至于你想知道的人却是我唯一的筹码,所以你若不肯付出代价,我绝对不会说出那人的身份。其实你何必为了一个娼记如此费心,天下好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我凤仪门中就有很多品貌非凡的师姐妹,若是阁下喜欢,梁婉愿意代为做媒。”
我淡淡道:“飘香虽然不幸落在风尘,但她的心却如九天明月,而梁姑娘虽然僭号明月,但是其行还不如风尘女子坦白。”
梁婉气得面色铁青,我却轻轻叹息了一声,梁婉果然是很难对付,我开始故意谈及媚药,因此人人都会以为我给她喝下的酒里面掺了媚药,我在酒中的确掺了药物,但是却是罂粟精练的[***]药,这种[***]药的最大缺点就是如果服用者有了准备就很难管用,我曾让俘虏来的大雍密谍服下此药,可是他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仍然一言不发,所以我先让梁婉明白我的目的,这样她就失去了戒心,然后再让她服下她认为可以抵御的“媚药”,而服下[***]药的梁婉果然说出了一些事情,遗憾的是,梁婉对生死相关的事情防备得太严,所以没能成功,但是我并不气馁,这原本就是我计划中的一步,到此为止,梁婉已经了解我对此事的关注,那么我使出杀手锏的时候,她才会答应和我交换条件。
我轻笑道:“看来梁姑娘真是不肯说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得罪了。”
梁婉傲然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淡淡道:“我想请姑娘听一出好戏。”说罢,我挥了挥手,赤骥对我施了一礼,转身推开我的坐位后面的石门,就在石门打开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一面侧放的一人高的大青铜镜,镜子里灯光明灭,可以看到一张流苏帷帐的大床,在床沿上坐着一个素衣少女,正是长乐公主,从镜子的角度来看,长乐公主应该就在石门之后的房间里。赤骥走了进去,然后石门关上了。所有大雍的密谍都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看着我,看来他们已经猜出了我的手段。我一摆手,一个人将石门上隐藏着的一个铜管拉了出来,这时所有的人都听见从铜管里传来了声音。
“你是什么人,要对哀--我做什么?”
“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然后传来裂帛之声,和少女哭泣挣扎的声音。
“住手,住手。”所有的大雍密谍都在喊。只有梁婉仍是一脸的铁青,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