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文的话，如果让吴夏和敬梁听见一定会叫委屈。

渤海，从一开始就被粮食给困住了，几乎所有人都被粮食弄得快要疯了，之后就是教育和人才问题。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点，渤海的政策大局已定，从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始，所有人都被牢牢地锁定在这上面。

很多大事，其实都是高继冲定了大体的调子，然后各部门进行完善。

当然，如果说吴夏他们没有推波助澜，那是不对的。

而现在，赵挺刘铣廉秋等等一系列的年轻人上来，他们的野心可比这群老家伙强多了。就连高继冲，也不得不联合老家伙们对年轻人进行引导和压制。

之前渤海的教育注重科学等实用之学，又因为缺人，很多好苗子还没等成熟，就都派到基层去了，他们没有十年八年，是上不来的。现在很明显，凝阳书院成为了高继冲培养综合性人才的地方。

比如万适等等，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靠综合调查的，未来学成出来，一定是走到政务院接班的。

所以张季文吐槽吴夏等人的同时，却不知道，就连他，也被书院的老家伙们盯上了。

高继冲看万适他们的报告的时候，也听着廉秋讲外面的一些趣闻，其中张季文的吐槽就是其中的一条。

高继冲一笑：“如果这个所谓的驱狼缚虎之计成立，你们会怎么做？”

廉秋咳嗽了一下，笑着道：“王爷，我们暗卫不管这事。”

高继冲在报告上签了几个字，然后交给一旁的女卫。

“如果你将来去军部呢？韩柔现在可是政务院有名的女将。”

廉秋道：“正因为她现在在政务院，我宁可在您身边当一个秘书，有些嫌疑还是要避开的。”

高继冲愣了一下，笑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是说如果你去军部，对于张季文说的事情会怎么办？”

廉秋笑道：“那当然要做，不做不是傻吗？”

高继冲哈哈大笑。站起来对女卫道：“行了，如果没有着急的报告和公文，今天就到这里。也要让我休息一下不是？”

高继冲走出书房，向院子中和孩子们待在一起的符金定走过去。

“军部为什么把装甲车全部撤了回去，是技术上出了什么问题？”

“发动机太重，动力也不行。勉强能够当成拖车，连机关炮的炮弹都装不了多少。新的发动机设计已经出来了，装备司想要重新定型生产。部队想要把新的火箭也装上去。机关炮太复杂，火箭相对简单，威力也更加大。”

高继冲知道这帮家伙不会那么甘心让一个不成熟的产品交付部队。就连比较成熟的军舰，他们也是改了再改，如果不是神舟号已经失去了改进的价值和空间，他们说不定会把最早的神舟号也召回来。

“铁路线上的电报和电控系统，他们也认为对新的舰船和装甲车发动机设计非常有用。估计装备研究院会对发动机进行大改。”

“军部怎么看？”

廉秋道：“军部不是对他们不满，是对您不满。安东省的事情把军部的脚步给拖住了。东边一直到窟悦，就没有几个人，冬天长夏天短，如果不是为了鲸海省，军部认为没有什么价值。”

高继冲没有解释。

军事院的收缩，其实就是吃下了两块地方消化不良。也是为了应对柴宗谊西进之后可能带来的一些不利后果。

另一方面，不管高继冲愿不愿意，柴宗谊在渤海都不可能长时间待下去，时间越长，对他的排斥也越明显。所以西征，拿下葱岭以东之后，回过头来，情况可能就会有一些变化。当然即便是到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他也已经奠定了自己的历史地位。

逼着女真人西进或者融合入渤海，也是大势所趋，内政外事都有这个需求。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张季文不过是挑破了窗户纸而已。

高继冲已经习惯提出问题，告诉一些原则，具体的解决方法，就交给手下人的去做。他做老师有些做成了习惯。

院子当中，符金定再给孩子们分发食物，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单纯的母亲或者长辈的举动，没有传授什么和教训什么的想法。就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