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说的并不是那么准确，但是大体上也差不多。高继冲曾经根据大唐的记载估计其总人口数大约在七到八千万人。现在大周不会超过五千万，渤海一千多万，南唐现在的地盘约两千多万。吃下了高丽之后，也不过比盛唐稍微多一点点而已。

“盛唐啊，天下太平。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有很好的母子生存率，人口就不是现在这样。”

高继冲仍然坚持了自己的观点，当然这也是医学院的观点。只是由于渤海女子地位要高一些，所以才男女都是一样都放到了十八岁。

“我们也不搞官婚制度。一夫一妻不纳妾，是很早就定下来了的。所以我们渤海都是小户。而这也和我们的学制配合在一起。这个我以前讲了，就不讲了。只是强调一下，学生，还是专心学习和锻炼，否则出来不能适应地**作，那就不划算了。”

高继冲现在嘴里已经不再提王婉容，至少在符金定面前不提。但是内心的坚持却很清楚。

叶天看了一眼李辰：“其实我们这些老人，之前也是世家，只是是战败的世家，已经变成了丧家之犬的世家。我们不希望王爷和世家闹得不可戴天，更加希望在活着的时候，看见大唐盛世的重现。”

叶天叹了口气：“从哀宗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王爷忙，很多老人也忙，已经很少见面了。有时间您去看看李载仁先生，他已经快七十岁了，是看着大唐从盛到衰，又看到了复兴的希望。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高继冲愣了很久，才发现他确实十分愧对这些老人。

从王婉容去世，他就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之后一心都在小容身上，再后来，为了稳定渤海即将崩溃的制度体系操心，现在一心都在孩子们的身上，确实疏忽了那些曾经辅佐自己的老臣了。

李载仁到了荆南之后，为了给吴夏他们让位置，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办学，他没有耿先生那样的才智，没有施睿静那样的锐气，更加没有吴夏的才气。之间在南平的时候是一头老黄牛，现在仍然是。可是学校就在他的操持下，成为了最让高继冲省心的地方。

叶天见高继冲一脸悔恨的样子就笑了：“其实我们这些老人也不是怪你，载仁先生没有孩子，现在成天和孩子在一起，把渤海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天天高兴还来不及。我只是想跟王爷说：不要王爷当初北上的初心。”

高继冲心神动摇，几乎不能再思考，只能拱手而退。

从医巫闾山的道观下来，看身边的女卫和陪同的官员，除了孙睿永以外，都是年轻人。符金定背着已经睡着的高念容担心地看着他。但是那只是担心，并不能代替以前王婉容从容做出决定。

他的严重再次露出深深地哀痛。

“我也许是真的快要忘记自己的初心了。”这句话他是看向虚空之中，王婉容的幻影说的。

乐史也很担心，因为他对渤海以前的事情只是道听途说，不好插嘴。符金定更加不了解，那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所有人都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劝说的人，于是都看向了孙睿永，因为孙睿永年纪最大。

孙睿永苦笑。他在荆州待了很长时间，很多都是传说，神仙一样的传说，这让他怎么劝？

“王爷，其实我以前也很着急，我认为凭借科技和军力，我们能够迅速统一全球。可是我跟了王爷这么长时间，知道王爷所作的才是长远之计。只是您太看重感情，太看重手下的人。您做不到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我们这些臣子的福气，但是也阻挡了王爷的脚步。”

孙睿永道：“王爷，您不需要放弃现有的政策，只是稍微放开一点点。军部和海军部所作的战略决定，其实并不激进，已经很保守了。您只需要坚持和推广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