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冲很郑重地道：“刘贤，你现在姓刘。大汗皇帝刘邦的后裔。你记得高祖的大风歌吗？”

刘贤点头：“知道。”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有些鸭公嗓音的刘贤唱得非常肃穆。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高继冲再次揉他的头：“知道，就去吧。如果你忘了这句话，我就派人去打你的屁股。”

刘贤就咧着嘴笑了。

萧燕燕也跟着笑。

高继冲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笑个鬼啊。你也要记住了，如果没记住，我也会派人打你的屁股。”

萧燕燕被吓住了，眼泪眼看着要流下来。被刘贤伸手擦掉：“我们不会忘的。不过你要记得多带一些书给我们看。那边看不到什么书。”

这些日子，刘贤到了学校读书，只不过他和其它人不同，高勋把所有小孩子的课本塞给他，逼他必须记住。

不是太清楚情况的高继冲点头，挥手让高勋把人带走。

萧恒是磕了头才起身的。

高继冲冷下了脸：“如果萧思温找你，你就跟他说，不要忘了，他姓萧，而刘贤姓刘。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不要忘了这件事。”

萧恒没有兵权了，两百精锐都在高勋的手中。高勋虽然忠心，但是他是汉人。渤海王的警告十分直接，那就是不会再有什么北面宫帐，想要留下来，不想死，就只能融入渤海。

渤海有草场，草场一直延伸到高丽的尽头，牧民不会被阻拦和歧视。

萧恒也知道，从今以后，整个渤海高丽都没有高丽语和契丹语。因为渤海的学校到了村庄里，里面只教汉语。

北上的路上，有牧人愿意跟着，但是高勋拒绝了。这意味着高勋不愿意让旧事重演。

高继冲坐在床上一张很大的矮桌前办公。

符金定在旁边帮忙整理成堆的文件，她还不太习惯。不过两个孩子在身后的玩闹分了她的心，不是太专注，但是并没有不高兴。

高念容会走路了，但是还是喜欢爬，还爬得飞快。髙仲钧不得不一直拉着她，免得她从床上摔下去。符金定会沉下脸吼她一句，她也不怕，爬过来坐在符金定的怀里，也不是太老实。

这几天，高继冲也知道自己老是宠着她，可能会有问题，虽然狠不下心打她，但是没有以前那样总是顺着她。符金定面冷，瞪起眼睛骂人很可怕，但是骂完了，还是会把喜欢的玩具给她。

小姑娘聪明地知道，讨好符金定，比讨好高继冲管用。

髙仲钧就比较悲剧，因为对他，两个大人都是指讲责任，只眼里，没有半点纵容。就算是髙仲钧在学校五天才回来一次，也不例外。

拿走批示完的文件，**开始忍不住问：“主上，您放耶律贤回去，恐怕还是会被人利用。”

高继冲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笔却没停：“我知道。但是现在吃下去这么大的地方，消化不良啊。吴总理说三年吃下整个辽国，时间还来得及。三年，今年，我大概会有三千学生毕业。明年这个数字会翻倍”

“没有那么多。”**忍不住纠正。

高继冲道：“再开一所师范学院，短期培训，两年毕业，专门教如何当小学老师。他们只教小学生，在安全区的时候多，要求可以放松一点。”

**点头：“我是说刘贤，我就怕到时候，您心软又把他放了。”

高继冲一笑：“如果刘贤留在上京不走，如果不犯大错，我们没有必要去动他。当然如果他带着人走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