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阳光淡淡洒落,黑龙战帝墓穴外的土丘上,站满了各族强者。他们的目光都凝注着土丘下的魔法阵,以及站在魔法阵旁的令狐绝等人。
魔法阵启动了,在淡淡光晕的映现中,令狐绝轻踏而入,他的神情很肃穆,有一股震人心弦的坚毅。在他身后的扬庆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明知躲不过,索性也不甘示弱的急步跨进。
五滴血珠儿落下,六芒星阵倏旋,在迸射出一道璀璨光芒后,站在魔法阵内的令狐绝等人已被传送进了墓穴之中。
还是那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山谷,一轮皓月高悬,映照着俩侧高耸入云的山壁,也弥漫着一股因过度寂静而萌生的恐怖气氛。
并没有急于深入,令狐绝转身对身后正在打量四周环境的杨庆等人道:“几位前辈,墓穴就在三里外右侧的山壁中,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等等再说?”
杨庆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只有铁胆,浓黑的眉毛一扬,粗哑地道:“令狐公子,我知道野狼大哥现在跟着你,那没什么好说的,你说啥就是啥,只要我铁胆还活着,就不会让公子少一根毫毛。”
“是啊,令狐将军,进来时,野王就吩咐我们一定要遵从将军的指令行事。”细眉的杨庆双眸流露出一股讪讪的表情,有些讨好意味地道。对于令狐绝的传闻,他也听说过不少,虽然有些不信,可也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
带着几分尴尬。几分窘迫。另外一侧的皮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一副欲语还休之状。目光瞥见,令狐绝诚挚地道:“皮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晃着手,皮三有些受宠若惊地道:“将军,这前辈二字我可不敢当。既然同为人族,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铁胆仿似对他的扭扭捏捏很是不爽,低叱道:“皮猴。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说,别像个娘们。”
皮三有些难堪的龇龇牙,吞吞吐吐的道:“想必诸位也知道,先前进来的人族强者可不少,比我等境界高的比比皆是,可没一个活着回去。这说明什么?依我看,我们也犯不着给异族卖命,不如就待在此地,磨些时辰就出去。就说墓穴内什么都没有,反正他们也进不来。”
“呸”铁胆垂脸吐了口唾沫。高声道:“皮候,你当外面的异族这么好糊弄。看来角魔族的刑罚你是还没尝够!”
骂人不揭短,这句话把皮三给惹恼了,脸色铁青地道:“铁胆,你装什么?我就不信你不怕。想必你是怕这样出去后,角魔族答应给你的灵药会泡汤。”
一抹古怪的微笑浮在令狐绝的唇角,抢在铁胆飙前,他含蓄地道:“俩位别争了,同为人族,在此刻,更应该同舟共济。”说完,转过脸,对杨庆二人道:“俩位是什么意见?”
李莫强笑了一声,搓着手,也不回答。而杨庆略带忌惮的看了铁胆和皮三一眼后,低低的道:“刚才皮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一时彼一时,谁也不知道这墓穴内的残魂王者还在不在?我和李兄是无所谓,不过,如果大家要是决定这样做的话,我的意思是各自以心魔起誓,绝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令狐绝耳朵听着,眼睛看着,现在是全明白了。这四人中,除铁胆还有豪情一探墓穴外,其余三人都抱着敷衍了事、一走了之的心态。只是忌惮彼此,才不肯说出心里话。这也难怪,这四人都不是心甘情愿而来,就算得了宝物,也没他们的份,谁会傻到做这种卖命不讨好的事。
铁胆看大家都有这个意思,也不争辩了,呐呐地道:“我听公子的。”
令狐绝心中暗暗窃喜,这种情况,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装作沉吟了一会后,试探性地道:“不如这样,我一个人过去看看,随便找个物件,也好让外面的异族人相信我们进过墓穴。”
“那不行,怎么能让公子你一个人去?”铁胆很有义气的摇头道。
看其他人的神色没有太多的反对,令狐绝解释道:“我进过墓穴,对里面的情况比较熟悉,如果真有什么不对,我自信还有自保的能力。”
皮三巴不得如此,却又不能表现的过于迫切,略些尴尬地道:“那辛苦将军了。”
杨庆和李莫对视了一眼后,杨庆踌躇地道:“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知道这几人是装样子,令狐绝很坦率地道:“我和诸位不同,墓穴内的残魂指名道姓让我进来,就算躲了这次,也躲不过下次。外面的异族人迟早还是会让我进来,我要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是过不了关的。”
见他说的合情合理,杨庆几人也就释然了,毕竟,要不是因为令狐绝,也未必轮到他们进这个墓穴。
铁胆看上去就是个热心汉子,重情重义,立刻道:“公子,那我跟你同去。”
“不用了,我也是去去就来,人多反而会惹起残魂的注意。”令狐绝很温和地道。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很佩服铁胆的血性的,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公子,我————————”心有不甘的铁胆还想说什么,但看令狐绝决心已定的样子,就重重的一跺脚,换了个口气道:“也罢,我就不给公子添累赘了,公子可要小心。”
能独自去见被残魂控制的血精灵王,对令狐绝来说,是最理想不过了。微微颌后,背脊一弓,蓦地拔起两丈,在半空中轻旋,直接朝前跃去。
看着令狐绝消失的背影,铁胆眼眸内的意味很复杂。
不消片刻,驾轻就熟的令狐绝就进入了上次来过的甬道。始一进入。他就察觉到异样。甬道内,浮荡着丝丝的血气,也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早就想过各种可能的令狐绝也不奇怪,身影似流星横过长空的曳尾,几个腾跃,就来到了墓穴之中。巨型的黑魔龙雕像前,悬棺依旧,只是底下的那个血池。和以前见到的不一样了,猩红的血水缓缓流动,逐渐汇聚成一个漩涡。
漩涡越转越快,四周池水层叠上爬,扭曲闪泛出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