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於乐辟雍之乐》想起,大家又再次喝下一樽,等到宦官来添酒的时候,音乐又再次停止。
如此往复,每一音乐开始,大家就喝酒。《乐育人材之乐》、《乐且有仪之乐》、《正安之乐》结束,经历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就喝下了五樽酒,而自己面前的菜,虽说是皇家御食,早就冷得不像话了,恐怕是再也难以有什么美味了。
就是这样,你还是不能吃,因为音乐再次响起,还是一开始弹奏的《宝兴贤能之乐》,大家又喝酒重复了一遍半个时辰之前的那无音乐,当大家再次喝下五樽酒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了。
这是赐宴?这是受罪。
然后,一名宦官又走上前来,喊道:有敕!
空腹喝酒的不适,都比不上这宦官的口令。得,为了这官位,再不舒服也得拜。立即都跪下去再拜。那宦官又喊道:赐花!便有宫娥捧着大红的花儿过来给诸位进士戴在胸口。
戴花完毕,礼部人员再度引路,来到了庭中的阙位,诸位进士也都跟着走了出来,大家一起再拜,口称:谢花!
过了这一关,终于可以自由吃喝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菜早凉透了不说,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坐着,他们这帮官场初哥,哪一个还吃得下,只能随便吃吃,压压前面的酒气。
可是就是这样,赵佶还不消停。声音尖细的宦官,赵佶身边的贴身内侍传令道:“官家有旨,今年为太后大寿,殿试难以开名,故琼林宴上设题考拔,以定殿试名试。”
这声音一出反应最大的不是今科士子们,而是礼部的众人们。
他们所有人头上都起了黑线,心说:难怪官家不让各位考官参加这琼林苑,说是连曰监考批卷辛苦了。现在看来,这才是官家的目的所在。
可是诸位考官不在,他们出来反对,不仅会驳了官家的面子,这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免了殿试,也只是官家对他们这些官员说过,理论上士子们是不知道的。
这殿试攸关状元等名次,他们若是在这否了,这些士子今后非埋怨他们不可。
借口,完全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眼红。凭什么他们就能做今科的座师,只因为官家做了一个梦?这也太狗屎运了!
这样的狗屎运,他们会不会有,这些人实在是没有那个信心。
既然你我不会拥有这样的运气。嗯,还是不出口,就让官家自己收了的好。这样才公平。
这样一想,他们也不觉得官家有什么不对了。至于反对?凭什么?二啊!
就是有与考官交好的官员,这时也装听不见。收学生的利害关系太大,他们也有自己的一点儿私心。
官家收了,至少还有交好的机会。若是他们收了,那么今科士子,他们是一个别想留住了。
除了他们外,宁采臣也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为的仍然是这浩然之气。
因为宁采臣并不知道这浩然之气解封的步骤,但是万一,只是万一,这殿试也是一环呢?
宁采臣可不想今后为了解封这浩然之气,更名改姓再这么重考一场。
现在他是放心了。
想也是,这赵佶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视天下为己有的皇帝。
这每一科的士子可是国之大才,是国才中的宝贝。以赵佶的姓子怎么可能把他们让给手下的大臣?
大臣们越争,他越是会抢过来。这不就是,琼林宴上先是支开考官,然后突然宣布就在这考,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顺势又收回了座师之名,可谓一举两得。
唯一对此有所期待的也就是宁采臣了吧!
这时赵佶贴身内侍又道:“官家有旨,琼林喜宴,有酒无诗可不行,着令今科士子们即刻赋诗一首,以之为贺。”
这就是出题了。
随之,便有宫娥送上笔墨纸砚。
这一看,就更加没有人会劝阻赵佶了,因为这摆明了什么都准备好了。
至于殿试不写策论,改写诗的问题……事情都演变到这一步,还有计较的地步。
写一诗写一文,都跑不了这天子门生的名头,总之这批士子,官家是收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