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车身就像是压缩的泡沫,瞬间扭曲变形,支离破碎,推土机挤压着轿车,继续动力强劲的向前冲,随后撞在隔离墙上,咔嚓一声,车道隔离墙硬生生被撞断,车子跟着石块花草翻滚出去。
此刻,车子被撞处,烟气升腾,坐在轿车副驾驶座的江氏保镖,早已被推土机前端挤成了一团肉饼,鲜血流淌,与地上泄露的汽油混在一起,散发着怪异的气味,让这雨天多了一股沉重气息。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还留着一口气,只是那一口气抽搐着,时断时续,随时都有可能连接不上,他的整个身子也被挤的血肉模糊,特别是左腿被隔离墙撞断,一派狼藉,让人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而推土机驾驶者正冷漠看着自己杰作,脸像是石头一样冷酷平静,不带有一丝感情,她惮了惮前窗被震碎而洒落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碎片,接着又一挂档,推土机无视四周尖叫,喷着白雾继续。
“轰!”
推土机没有就此停止,硬生生从缺口又撞了过去,在无数车辆打着转刹车停止时,推土机的履带又无情碾压过去,此时,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从车里迅速钻出来,躲过四周呼啸车辆半跪在地。
在江破浪忍着伤势拉开距离时,推土机正无情碾过破烂的轿车,连人带车压成火柴盒一样,随后推土机才划着刺耳声音停了下来,一个年轻女子从驾驶室闪出,径直向大口喘气的江破浪追去。
此时,数名江氏护卫也拉近距离阻挡年轻女子,在江破浪车子被狠狠撞出去时,他们就已经踩下刹车,只是一时惊诧忘记阻止杀手,现在反应过来自然不能让江破浪受害,当下视死如归冲击。
“扑!”
年轻女子并非草包,左手一扬就闪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洞穿一名追到背后的敌人胸膛,随后又一刀割裂另一人咽喉,但刚走出两三步就被人抱住小腿,她低头一看,那名被刺穿胸口的敌人。
撑着最后半口气拉住她。
宫明月脸色止不住一变,一刀劈在他的脑门上,江氏护卫惨叫着趴在地上,但临死的双手依然抱紧宫明月,宫明月用力的挪移小腿却拔不出来,当下只能一刀砍断他的手,刚取得灵活和自由。
又有两名护卫从左右两侧袭来,再次缓滞宫明月追击江破浪,宫明月娇喝一声,一刀震开两人,但他们随即又扑上,宫明月眼神一冷,左手一抬射出一支弩箭,一人猝不及防惨叫着翻倒在地。
在另一人微微愣然时,宫明月又把匕首刺入他的咽喉,地上顷刻多了四具或死或伤的躯体,不过宫明月没有在意他们生死,低垂着匕首向不远处的江破浪靠近,完全无视周围透着大雨的车灯。
“妈的!”
江破浪摇摇昏沉的脑袋骂出一句,浑身是血还刺着不少玻璃渣,原本不该如此狼狈的他只能暗呼阴沟里翻船,谁能想到有人敢袭击自己?谁又能想到对方在这里伏击?尽管有所警觉依然受伤。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捡回一条小命,看到同车亲信被撞得面目全非,他就心有余悸,他此时已经从车子震荡中恢复大半,但见到对方提着匕首杀过来,他还是下意识的后退,避其锋芒。
除了对方杀掉四名护卫的强悍之外,最重要的是,江破浪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同伴,暗中还有没有其余杀招,所以尽管觉得自己有机会撂翻那女人,他还是不想硬碰,准备等护卫赶赴过来再说。
何况,他身体太累太累了。
宫明月进,他退,宫明月急进,江破浪速撤。
双方始终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江破浪完全不理身上玻璃和鲜血,也不管忙碌一天一夜的疲惫,凝聚全身力气让自己活得久一点,他死死看着在雨水中追来的宫明月,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咦?江破浪?”
就在江破浪退到一个路口时,一个声音漫不经心从侧边传来,江破浪下意识用余光扫去,正见一列车队横在不远处,一处车窗悄然落下,露出金格格半张俏丽却惨白的脸,江少脸上涌起欣喜:
“杜夫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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