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卿用力地摇了一下脑袋,脑子有些发胀发热,见杨砚卿又用双手抱住了头,齐石担心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奇怪,自从进了海下地宫有了那次的幻觉以后,感觉脑子里有些尘封的记忆被敲开了。”杨砚卿说道:“会突然产生一些画面,不知道是真实的回忆,还是受那个地方的影响,刚才,好像又看到小时候的情景。”
齐石只当是杨砚卿重回故地,所以触景伤情罢了。
吃完早餐,杨砚卿带着两人回到旧宅子处,邻居家门口仍挂着白灯笼,上回的老人家果然已经去世,齐石吐了一下舌头:“上回真是回光返照。”
“人之将死,面相也会发生改变。”杨砚卿说道:“走吧,回去看看。”
重新打开旧宅子的门,杨砚卿立刻发现院落里多了些凌乱的脚印,有进去的,也有出来的,却只属于一个人,他心中打了一个激灵,立刻走进堂屋中,堂屋里有一把椅子拿了出来,椅面上没有灰尘,椅靠上的部分灰尘也消失,椅背和一些缝隙里的灰尘依旧,杨砚卿眼前似乎浮现一个画面:无名就坐在这把椅子上,身子微微靠后,躺在椅背上,他双眼紧闭,似乎在回想什么,良久,他站起来,走向房间……
地上的脚印可以说明这一点,杨砚卿沿着那排脚印走到房间里,发现桌上留下了一个手印,将自己的手印盖上去,那双手比自己的手指要纤细,齐石嘀咕道:“这真像是女人的手。”
吴老六闷哼一声:“的确像。”
“他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杨砚卿的手依然按在那里,然后抬头看,墙上已经布满灰尘,什么也没有,他空间在看什么呢?
那排脚印又出了房间去往院子里,院子里有一颗梨树,上次来的时候杨砚卿就发现了,梨树虽然无人照看,却还绿意葱葱,这恐怕是这个破败的家中最有生机的存在。
“大哥,那家伙是爬墙进来的。”吴老六指着围墙上的脚印说道:“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家。”杨砚卿说道:“我们曾经的家,我出生的地方。”
吴老六一时哑然,齐石说道:“大哥,你说他还会在江城吗?”
“其实就算这里有脚印,也不能说明是无名吧?”杨砚卿突然说道:“也有可能是贼闯空门,对不对?可是贼人不会坐在椅子上……”
杨砚卿闭上了眼睛:“他为什么要回来这里,而且一定是特定的时间,甚至不惜与井上翻脸?要是弄清楚这一点,说不定可以打开一道口子,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对了,我们去一趟盛怀古行。”
盛怀古行还是老样子,杜子仁正在店里与客人交谈,眼光往外面一扫,飞速地冲出来,紧紧握住杨砚卿的手:“杨老板,又见面了。”
“杜老板近日可好?”杨砚卿看店内客人不少,打趣道:“客似云来。”
“要说客,杨老板才是真正的贵客。”杜子仁请三人到内室说话,倒了茶之后,摆出一幅视杨砚卿为神明的模样:“上次多亏了杨老板,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又帮我纠正了五鬼招财阵,自从那次以后,人就变得清明多了,诸事也顺利不少,人有了精神,这生意也越来越顺,本想着抽空去十里洋场谢谢杨老板,没想到还没动身,你就来了,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呢,不过,杨老板一表人才,可是相当醒目啊,这位是?”
吴老六对杜子仁来说脸生,杨砚卿说道:“这是我新认的兄弟老六,上回,他并没有来过。”
吴老六话不多,只是微微点头,杜子仁什么人没有见过,并不以为然:“老六兄弟,希望江城没有让你失望。”
老六尴尬道:“杜老板太客气了。”
杜子仁只是笑,完了,转头问杨砚卿:“不知道杨老板这回回来准备呆多久?”
“杨某这次回来是为了找人,不会呆很久杜老板最近可听说有什么醒目的外地人来过吗?”杨砚卿说道:“这个人会戴着面具,若是不戴面具,面目狰狞,脸上有明显的火烧痕迹。”
“戴着面具的人倒没有,要说脸上有火烧痕迹也没有见过。”杜子仁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江城说大不大,要是城区出现,肯定说开了。”
“那么,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杨砚卿问道。
“我自己没经历过,不过,我倒是听对面古玩店的伙计说,前天半夜的时候他见了鬼。”
“见鬼?”杨砚卿笑道:“这世上哪里有鬼。”
“我也是这么说,他说那个鬼全身上下黑漆漆的,连脸也看不到。”杜子仁笑道:“这个其实好说啊,要是晚上穿上带斗篷的衣服,从头盖到脚,可不就是连脸也看不到,那小伙子胆子小,硬说是鬼。”
杨砚卿这才来了精神:“在哪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