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婆家,昔日总会亮着一盏灯的客厅,此时漆黑沉静,没有一点儿人气。
聂岑立在玄关处,清瘦的身影,半响一动不动,白央最懂他的心思,她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明亮的白光,瞬时铺满每个角落,驱逐了黑暗,令这诺大的房间,仿佛少了几分空旷感。
“好累哦,我想赶紧躺下。”白央打个哈欠,她弯腰打开鞋柜,径自拿出两双拖鞋,笑米米的催促聂岑,“快换鞋,明天一早我可就要飞走了哦。”
聂岑回神,想起分别在即,心情不禁愈发沉重。
换好鞋,两人直接上二楼,在聂岑的房间洗澡休息。
*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早年的相框,照片里是聂岑和外婆的合影,那年聂岑八岁,外婆带他去游乐场玩儿,陪他划小船时留下的纪念。
靠坐在*头,聂岑拿起相框目不转睛,他嗓音低沉,“学姐,你知道么?我与外婆的感情,是我爸妈也比不上的,他们只管生我,养育的责任,全是外婆的,这么多年,我就像是留守儿童,陪伴着我的人,永远都是外婆……”
“聂岑,虽然外婆人不在家里,但她的心在,不论你走到哪儿,外婆都会陪着你的。”白央靠过来,趴在聂岑的腿上,轻声安慰他。
聂岑把相框放回原位,躺下来,将白央拥在怀中,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踏实的觉了,此时,他却毫无睡意。
“聂岑,我走后,你不要太想我哦,我会很好的。”白央手指在他胸膛上调皮的画着圈圈,语气故作轻松。
聂岑蹙眉,默算着开学的日期,不悦的口吻,“这个暑假时间,怎么将近两个月啊?这么漫长。”
白央失笑不已,“呵呵,刚说让你不要太想我,你这就嫌假期长啦?”
“好,那我听你的话,肯定不想你。”聂岑轻点下颔,一本正经的道。
“你敢!”白央送他一个大白眼儿,身子一起,吻住他的嘴唇,凶巴巴的说,“信不信,我劈腿给你看!”
闻言,聂岑猛地一个翻身,将白央压在了身下,他墨眸阴森的盯着她,“请神容易送神难,别以为你把我追到了手就可以随便再甩掉!”
“嘿嘿。”白央干笑。
聂岑冷着俊脸,警告她,“回了家乖乖的,时刻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我的彩礼钱可没那么容易让你吞掉的!”
白央笑得合不拢嘴,“有夫之妇?哈哈,好啊,那你也一样,你是有妇之夫,从此以后百花丛中过,必须片叶不沾身!”
“好,我只沾你的身。”
聂岑薄唇一勾,深眸中染上*的光,他话音落,吻上她唇的同时,大手不安份的伸进了她的睡衣里……
……
翌日。
清早五点半,聂岑从自家车库中提了另一辆车,打算送白央去机场。
“这是……你家怎么还有车?”白央对此讶然道。
聂岑道,“这辆奥迪是外婆的,她平时外出需要车,我爸送的。不过已经很久没开过了,自从她病了以后。”
“哦。”白央抿抿唇,想起什么,她叮嘱聂岑,“如果外婆……我是说如果,情况实在不好了,你及时通知我,我想再看看外婆。”
聂岑怔了怔,才点头,“嗯。”
提及外婆,两人的心情都不好受,去浦东机场的路上,彼此沉默,谁也没有多余的话。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亲人生命一天天的减弱,却无能为力,这几乎像是凌迟一般,令人痛不欲生。
到了机场,办好乘机手续,时间还早,聂岑陪白央去吃早餐。
面临分别,两人都没什么胃口,白央喝了几口汤,便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聂岑看她脸色红得不太正常,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遂皱眉,“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