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的本意是指秤砣,秤杆称“衡”。秤砣得有分量才能压住秤杆,否则什么用也没有,废铁一块。所以,“权”和“力”是分不开的。
没有力的就称不得权。汉献帝本身什么都没有,只有捏在别人手心里的一条命,不过是一个政治上的行尸而已。自己连饭吃连衣穿都解决不了,还算是皇帝吗?还有什么权力可行使的呢?权力可以用以剥夺,但当你不能给予的时候,你肯定就会失去剥夺的权力。只有人们感受到你有生杀予夺的能力时,你的权力才有效,才有向心力。
权也是要由一种势来为辅佐的。人们讲人多势众,人多了也就有势了,光棍一个有什么势?没有势谁听你的?没有人听你的,政令不行,号令不出,你还有什么权?所以,拥戴者是权力的一个大前提,汉献帝身边哪有拥戴他的人?当土匪头也得有四梁八柱才好使。只要你有人拥戴,有人才支撑,自己又有能力、有实力、有财力,就是没职也有权,至少有一言九鼎的话语权,这就是权力。老百姓为什么说皇帝是“金口玉牙,说啥是啥”?因为他有权力,皇帝的牙也不过是一小块骨头,同样不比平民高贵,皇帝的嘴也和平民一样喘气、打饱嗝儿,甚至还会臭气熏天的,但他的牙和口贵如金玉还不是因为他有权吗?因为他拥有无数的金玉珠宝吗?因为有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地方官吏为他的指挥臂使,听他的,人多势众。而且他又有钱粮又有兵马,所以他“说啥是啥”。汉献帝正因为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皇帝牌位了,这就没有用了。…。
曹操作为权臣,自然而然的要将皇帝架空,汉献帝的悲剧就在于此,上一次密诏事件事露,虽然曹操没有对汉献帝如何,可是董承这些联络的朝中大臣就遭了殃。
董承被夷三族,全家数百口全部被杀,伏皇后、董贵人也俱都受此牵连,为曹操所杀,曹操完全架空了刘协,这段时间里,是献帝一生最痛苦日子。看着曹操治理属于自己的天下,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更痛苦的是,自己的爱人董贵妃和伏皇后他都保护不了。
除此之外,为了以绝后患,曹操将伏皇后所生的两个皇子也俱都杀死。
这件事可谓影响甚深,在此之前,所有人还认为曹操是个能臣,对大汉还是保持效忠的,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明白,曹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长沙虽是边陲,可是也有这样的传闻,黄忠效忠刘表,便是因为刘表是宗室之后,对汉室还是保留着忠诚的,此时已对曹操的行径恨得咬牙切齿,此时听说要向曹操投降,于是本能反对。
韩玄想不到黄忠竟是这样的态度,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冷笑道:“汉升,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要违抗刘荆州的军令?”
黄忠道:“曹操乃是国贼,如何能屈身事之。”
韩玄大怒:“曹公是国贼,你又是谁?你如此反对,莫非是不敬刘荆州吗?”。
黄忠傲然道:“他既屈身事国贼,吾如何敬服?这中郎将不作也罢,大人,告辞罢。”说罢转身便走。倒是身边的魏延扯住他道:“汉升何故如此?”说完又向韩玄求情道:“大人,汉升的话也有些道理,荆南各郡都未表态,待其余太守降曹之后再做定论如何?”
韩玄哪里还能等下去,他的打算就是趁着其余人还未作出决定时率先称降,好歹也算一份功劳,再加上黄忠的态度令他不满,冷哼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随后又道:“魏将军,你莫非也想和黄忠一样吗?肉是不愿事曹公,大可挂印而去便是,我绝不阻拦。”
魏延想不到哦韩玄将火发泄到自己身上,他也是执拗之人,大怒道:“走便走!”
魏延回到营中收拾行装,心中仍是气不过,于是找黄忠商议道:“韩玄这小贼如此猖狂,不若你我二人谋而杀之,如何?”
黄忠惊道:“吾不忍也。”
魏延劝道:“他既要投曹操,我们杀之又有何妨,你我为他效力多年,劳苦功高,现如今他要得到荣华富贵,又如此待你我二人,今日不杀,难消我恨。”
黄忠苦笑道:“此事大为不可,文长不必多言。”
魏延不满的道:“若是不杀,你我二人该去何处?”
黄忠道:“江东孙策少年英雄,可去投吗?”。
魏延摇头:“江东世家如林,你我去投,恐不能用。”
黄忠迟疑起来,袁术是不用考虑的,此人狼子野心,虽没有称帝,可是在市井之间早有议论,于是道:“河北袁绍四世三公,亦是明主,文长是否愿随我去?”
魏延又是摇头:“袁绍刚愎自用,上一次征伐徐州便是明证。”
魏延见黄忠郁郁不乐,于是道:“据闻徐州高谨在徐州广纳贤士良才,不若你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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