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
十年来李思明第一次没有早起。太阳已经偷偷地爬上了阳台,透过窗帘发出柔和的光芒。杨月象个小猫一样偎依在他的怀中,发出轻轻地呼吸声,雪白的胳膊在酣睡中仍紧紧地扣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外面的太阳一定也很温暖。”李思明这样想道。李思明结婚了,让过惯了单身生活的他还一进适应不了。婚姻就像是城堡,外面的人想挤进来,而里面的人想冲出去。李思明当然舍不得冲出去,不过从此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但是身为丈夫的责任却是他不能回避的。
昨晚两人折腾了大半夜,此时两人仍紧密地拥抱在一起,从此再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们分离。女人如水,李思明轻柔地抚摸着杨月柔软湿润的背脊,才感受到这是真实的事情。贾宝玉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对于李思明来说,他的眼里却只有怀中的这个女人。
来到这个时代,李思明有很多遗憾,前世的师长、朋友和事业都离他而去。在最初的那段岁月,他就学得自己是一个被遗忘的人,更像是地球最后一个人类,孤独、寂寞和愤懑。但很幸运的是,他有了家庭的爱,也有了更多的朋友还有一个前途远大的未来。更重要的是,他有了爱人。
李思明到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杨月。恋爱中地男女,都很盲目,李思明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回首往事,也许正如杨月所说的是73年春节后的那个寒夜,但是李思明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农场雪地里的那条红色的围巾,火红地颜色,像一堆冬日里升起地火。也像冬季午后那温暖的太阳。温暖了他的心房,从此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另一个。
怀里的杨月动了动,她已经醒来了,但是赤身裸体的她此时却觉得很害羞。她终于成了他地新娘,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感到幸福的事了。
“你醒了,就入开我。我的腰快断了!”李思明笑着道。
杨月将自己裹在被窝里,当自己是驼鸟。
”有啥不好意思的,该做的都做了,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认命。”李思明洋溢着胜利地笑容。
“哎哟!”回答的是杨月的无影爪。李思明惨叫,“想谋杀亲夫,也不用这么急?”
“叫你乱说!”杨月伸出头来。
她抚摸着李思明的胸口,那里和腋下,赫然有一个巨大的伤疤。杨月看到这个触目惊心地伤疤。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淌下,滴在李思明的身上,让李思明感到无比地诧异。
“好好地。怎么哭了?”李思明搂着杨月挂着泪珠的脸。
“你这伤口,下雨天还疼吗?”杨月问道。
“这个啊,不疼!”李思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又没有弹片留在体内,医生的技术很高超的。”
“你要是回不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杨月**地说道。
“怎么可能?我命太硬,净罗王不收,认为我有九条命。上帝让我是异教徒,拒收。阿拉伯真主看我胡子太短,也认为炒合格。所以我只好回来了。”李思明想逗杨月笑,不过效果不好。
李说命硬,李思明说提还是有道理的,来到这个时代算是两世为人了,上了战声残酷的肉搏战也能活下来,李思明对命运只有感谢了,上天待他不薄,失去了一些东西,给他的已经远远超过他期望的。
“阿明,你以后不管干什么,一定不要瞒着我。我不想过去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杨月盯着李思明的眼睛说道。
“夫人有令,为夫当然以服从为天职!”李思明道,眼睛却看着杨月赤裸的胸脯。
“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啊?”杨月娇羞地说道,将头埋在李思明的胸口。
“当然不够。不过我提醒你一下,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九点钟。”李思明笑着道。
“什么?九点了。你怎么不早说,多不好意思见你爹妈!”杨月一骨碌爬起来,张牙舞爪意欲报复。
“杨月同志,我提醒你,是咱爸咱妈,不是你爸你妈。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必须高度重视。”
“别贫嘴了。快起床,让爸妈笑话!”
“笑话什么?咱爸妈巴不得咱从此君王不早朝,好为国家早生下一代!”李思明笑道。
“不管你了。我可不像你这么厚脸皮。”杨月嗔道。她起身快速地穿着衣服,让李思明大饱眼服。
“悠着点,您凤体多保重。”李思明关切地道。
杨月白了他一眼。
李思明的父母早已起床。李全担心儿子儿媳妇不好意思,出去溜达去了,只有李思明母亲沈芳在家看电视。这彩电还是李思明从香港运回来的,李思明可没想过将电视机放在自己房间里。
杨月起床后,路过客厅,见婆婆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低着头径直扎进洗耳恭听手间漱洗着。沈芳看着儿媳妇的匆匆的背影,嘴角泛着笑意。这个心愿已经成功实现了,就差添个下一代了。
“这个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我也老李家做了贡献。”沈芳想到这里就很自豪,不过她又感到有些遗憾,“要是早点结婚,还可以多几个下一代!”
丑媳妇还要见公婆。杨月终于还是磨磨蹭蹭地从洗手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