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闹事啊?想吃官司呢是吧!”三个穿着皂绿色衣服的巡街衙役吆喝着,拨开围观的人群进了茶馆屋檐下。
明玉一看,暗叫一声不好,万一被带回衙门受审,那铁定是要查清祖宗三代的,真实身份想瞒都瞒不住,司马宏的脸这下可就丢大发了,她也逃不掉,估计是个人都知道她跟着司马宏出来逛街了,还惹了一脑袋的麻烦。
“没什么事儿,我们……闹着玩呢!”明玉小声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说,巡街衙役算不上是官,只能算是小吏,然而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些人基本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掌权者了。说书人一伙的泼皮也有些怯气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劳烦了当官的,他们不耐烦断个清楚,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警告了事,立刻赔笑道:“没事没事,和这位兄弟说着玩儿的!”
“到底怎么回事?”巡街衙役不耐烦了。当他们眼瞎,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啊!
泼皮对于这几个掌握了他们生存大权的衙役还是有不少敬畏之心的,得罪了巡街衙役没什么好处,说不让你在这片混就不让你混了,直接封杀你的饭碗。
“是他们……凶我的儿子,还想打人,我看不过去,就来说了这公子几句。”领头的泼皮陪着笑。
衙役上下打量了眼司马宏,面生,不认得,不是经常闯祸闹事那几个纨绔公子,看穿着打扮也是富贵人家弟子,身后还护着一个娇滴滴的漂亮大姑娘,心下便有了几分了然,定是带着小情人出来私会的。
“你们怎么说?”衙役看向了司马宏。
明玉笑的十分勉强,“其实……他是在跟我吵,不料吓到那小孩儿了,我们挺抱歉的,真没什么事。”
“他跟你吵什么?”衙役不解的问道。看这公子对这姑娘,护的这么严实,也不像是不上心的样子啊,看这姑娘娇滴滴的漂亮模样,谁舍得吵啊!
司马宏哼了一声,叹了口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能吵什么啊!都定好日子了,聘礼也送了,她家又死活不同意了,想悔婚,临到跟前儿了,狮子大开口,非得再要五十两银子的彩礼,给她家脑子有病的哥哥娶媳妇儿用,这不是敲诈么!”
明玉的嘴巴张的同周围人一样的大,我了个去!谁跟你定好日子了,谁跟你敲诈彩礼了!最重要的是,谁哥哥脑子有病了!要是徐明烨听到了肯定跟你死磕到底,说的跟真的一样。
“这不,今儿个非得约我出来,大街上一刻不停的说着这五十两银子的事儿,不是闹心么!大哥你给评评理,她是要跟我过日子,还是要跟她哥过日子?连听个说书都听不省心,谁受的了?忍不住了就冲她吼了两声。”司马宏接着说道。
衙役看向这位贵公子的眼神立刻就满是同情了,忍不住对明玉说道:“姑娘,看你也是聪明人,大哥劝你一句,不能老是一心为了娘家,你嫁给这位公子,可就是这位公子家的人了,以后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了,银子都帮衬给你们娘家了,将来你们小两口日子不就难过了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等你嫁过去了,想帮衬哥哥也来得及啊!”
明玉被衙役大哥苦口婆心的话说的几乎想一口血喷在司马宏脸上,吹,你就继续吹吧!
“大哥,不是我贪他的银子啊!”明玉苦笑了一声,开口了,“他老吹自己家里多有钱多有钱,打扮的又这么光鲜,连给我哥五十两银子的娶媳妇钱都不愿意,抠门抠的也太厉害了!平日里领我出门,连个胭脂水粉都没给我买过,定亲那天,要收聘礼了,才算是见到他一点东西,就拿过来一个老金镯子,说是给的聘礼,我娘拿去给银楼,想给我打套出嫁戴的金首饰,没想到人家师傅一看,就说这是黄铜镀了一层金!磨掉金粉,都能瞧见镯子里面锈的铜绿!我爹娘把我养这么大,他一个黄铜镀金镯子就想要走,我问他要五十两银子给我哥娶媳妇,过分吗?”
司马宏的眼睛也瞪直了,媳妇儿战斗力不弱啊,撒起谎来不比他差,有模有样的!
衙役立刻就警觉了,周围的人看司马宏也尽是鄙夷的目光,衙役拉过了明玉,瞄了眼司马宏,小声道:“姑娘,他底细你清楚吗?别被他骗了啊!如今多的是人冒充有钱公子,骗了好人家的闺女儿去卖的。”
这下轮到明玉尴尬了,看着热心肠的衙役大哥有带司马宏回衙门盘问底细的趋势,连忙说道:“这倒是知道的,他爷爷和我爷爷有点交情,他家我去过……他祖母爹娘大哥大嫂我都是见过的。”
衙役这才放心了下来,叮嘱明玉道:“还是谨慎些好!”又上前拍着司马宏的肩膀说:“老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大舅子有困难了,做妹夫的能帮还是要帮的嘛!都是一家人,亲戚不都是得互相帮衬的么!好好跟媳妇儿说说,都要成亲的人了,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散了?”看着公子身上一块佩玉都不止五十两吧,倒真是抠门了,不过五十两银子也是不小一笔钱,碰到那些抠门的,不愿意出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