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送到庄子里,等年姑娘生了嫡长子再接回来吗?”施诗一怔,刚刚已经说过了,怎么又问。
“额娘!”大格格拍头,要暴走了。
“格格,事情不是福晋可以左右的。正如福晋所说,她给了两家一个机会出来心平气和的谈谈,至于两家怎么办,那是两家自己的事。”刘嬷嬷轻轻出来制止了大格格。
“对不起,额娘。”
“你心肠好,这很好。没事!”施诗其实还是不太明白大格格为什么这么急,但不能说,轻轻的拍拍大格格手背,表示理解。
“只希望钮祜禄家好好处理,那位姑娘是以为年家必要退亲才嫁的。现在要把她送庄子里,就是逼死她了。”润儿咬着手帕,一脸的不忍。
“刘嬷嬷,送份厚礼给那位二夫人,你亲自去。把这个也拿给她”施诗忙对刘嬷嬷说道,从手腕上退下一对玉镯放到刘嬷嬷手中,“跟她说,四爷府不是仗势欺人,只是没法子,我们也不能看着玉儿被逼死。”
刘嬷嬷点点头,匆匆而去,那位二夫人若是真的寻了死,四爷府就真的被打上了仗势欺人的牌子,在老爷子马上万寿的关键点上,决不能出这个纰漏。
刘嬷嬷办事比施诗要老道多了,到了钮祜禄家,钮祜禄夫人正跟那位妾闹腾呢,听说四福晋派人来了,还要见二奶奶,钮祜禄夫人又不忍起来,这些日子他们婆媳相处还是不错的,现在闹成这样,难不成真的逼她去死不成。
一边护住媳妇,一边有点惊恐的问道,“说什么了?”
“没有,那位嬷嬷是福晋的奶嬷嬷,福晋派她来给二奶奶送点东西。看着好像挺和善的。”报信的丫头拼命的想着。
二奶奶放声大哭,她好歹也是贵姓之家出来的,凭什么这么被人作贱。
“行了,别哭了,人家指名见你,若真的说话不好听,咱们拼了,绝了这门亲就是了。”钮祜禄夫人也是泪流满面。
马上让人梳洗,拉着她出来。
“给夫人请安!”刘嬷嬷对钮祜禄夫人微蹲了一下,她是有品阶的女官,并不是一般的下人,自然不用太卑微的。
“嬷嬷客气了,快请坐,福晋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钮祜禄夫人也惴惴不安起来。
“四爷福晋都是信佛之人,都是佛口仁心,对年家姑娘是这样,对二奶奶也是如此,福晋深知二奶奶的不易,她愧对二奶奶,这是她心爱的一对玉镯,赠于二奶奶,以表歉意。”刘嬷嬷亲手端过铺着红绸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对白玉手镯。钮祜禄夫人想起,这刚刚还戴上福晋手腕上的。
“这个……”
“正是,二奶奶,两家的义气之争,伤的却是你与年姑娘。福晋不能看着年姑娘去死,也不能看着你伤心,她亲手褪下镯子让老奴给您带上。”刘嬷嬷过去对二奶奶行了一礼,轻轻的拉过二奶奶的手腕,给她戴上,柔声说道。虽然没说对不起,但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表达了四爷府的无奈。
二奶奶的眼泪再次喷薄而出。
“好了,不哭了。福晋知道二奶奶委曲,只是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即便是贵为福晋,她也有自己的无奈。二奶奶是贵妾,等钮祜禄少爷升了官,为二奶奶求个名份,也不是不可能的。福晋也会告诫年姑娘,让她以礼相待。”刘嬷嬷给二奶奶擦擦泪,微笑着说道。
钮祜禄夫人心里暗暗的点点头,四福晋还真是人物了,做事两面光鲜不说,还不让人说出一点不是来。表明,二奶奶别想仗着先进门欺侮年氏;但年氏也别指着有大格格和四爷府的撑腰,欺侮二奶奶。四爷府要的只是别闹了,大家安生的过子,他们谁都支持,其实谁也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