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上他们的嘴,一路拿着大锣宣读着他们的罪状。中国的老百姓都特别相信官府,只要是官府说的,他们都相信是真的。当然这俩盐商总会的正副会长也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被人扔了一路臭鸡蛋烂菜叶叶,还一刀一刀被人在身上划口子。
盐商都是养尊处优惯的主,三刀下去,就生生的被疼死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刽子手也没说停下来,一直把身上最后一块好肉划完了为止。
老爷子执政这么多年,判这种极型的其实还真不多,就算判了,也没说当着全城老百姓这么表演的。把其它几位被押着请来观礼的盐商看得吓晕过去了。
原本这些人还有拿在坐官员的受贿证据,出来赌一把的心思。此时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了。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不是这些官员能保得了的事了。正寻思着要不要蜇伏一段时间,找机会再东山再起。结果等他们还没到家,又有人来报,两位会长不论正宅、外宅,一个不拉的被绿营军给围得死死的,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只要是宅子里的人,全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连借住的亲戚都没放过。大家也就真的知道大势已去。
老十三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带着十船抄来的家当,还有盐商们自动补齐的税款。老十三给他的信中并没有多说抄家的事,只隐晦的提了一句‘天威难测,万望珍重’。
这让武灵杰也觉得沉重起来,老十三发现了什么吗?还是四四可能与盐商有关系?虽然他知道就算四四真的跟盐商有关系,他也不会是最深的那个,因为以四四的个性,他不会这么容易受制于人,所以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的,只是想想老爷子的心思,那丝沉重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所以此时施诗说封亲王的事,武灵杰真的提不起兴致来。能安然过关才是硬道理。
第二天施诗才算是缓过来,处理了一些家事,用过午饭歇了晌,凌嬷嬷来报,大格格和来陪伴的小年糕来请安了。施诗看看时间,小年糕该回家了,每天四爷府的马车去接她过来,陪着大格格玩一会,吃个午饭,歇一会就能回家。别看轻松,但这两人其实都挺累的。
年家之前不是没有让小年糕进府为妾的想法,毕竟跟家主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献女了。当然这种想法,他们都没敢跟小年糕说。有头发谁想当秃子,因此大家对小年糕真的是怎么娇宠都不过份的。总觉得对她有点亏欠。
结果四福晋竟然选了小年糕做了大格格的伴读,这直接就把年家从亲家人选排除在外了。短暂的失落之后,他们开始觉得也许这样更好。年羹尧中庶进士之后,娶了大学士之女,他们家的门地在细微的改变之中。若是能把小年糕真的嫁进名门为正妻,那其实比做侧福晋好得多,一下子就成了两个家族的联合。根基也就更稳了。
果然屁股决定脑袋,于是,年家对小年糕的教育也就正式开始了。小年糕此时还真是白纸一张,当小年糕意识到,给大格格做伴读能抬高自己的身份,将来能指着四爷府给说户好人家时,跟所有的女孩一样羞涩了,但是却又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哪个少女没有冒粉红泡泡的时候。
于是她很听家里的话,拉近与大格格的距离,若将来大格格留京,那么成为大格格的朋友,自己在夫家也是很有面子的事。不管大格格能不能为她做什么,但隐隐的站在她身后就够了。还有讨福晋的喜欢,福晋夸一句,顶得过媒婆一万句。
于是小年糕就成了这府里最快融入的一个人,大格格本身就是想知道一个爱笑的姑娘有什么秘诀,根本就不介意与她拉近关系,很快发现,也许自己做不来像小年糕那样见人都是一脸笑意,但的确,微笑是可以让人安心许多,小年糕甜嘴请求和自己轻声吩咐竟然能达到相同的效果时,大格格就有些不淡定了。而更让她不淡定的是,相同的效果,人家回复时,对小年糕是一脸笑意与满足,而对自己,是诚惶诚恐,生怕自己会挑错一样。这就不能不让她反思了。
于是她适时的慢慢的让自己脸上增加笑容,说话放缓语调,虽然达不到小年糕的效果,但是人人都说,大格格有伴之后,脾气好多了。这让大格格听到又是一阵的气闷起来。
“昨儿我不在家,你们玩什么了?”每天施诗都会跟他们聊聊天,她其实也在观察着小年糕,也许是受历史的影响,明明小年糕此时还是个明朗的少女,但施诗还真是喜欢不起来。不过施诗跟大格格不同,她现在是长辈,不用整天跟她在一块,略微的疏远一点,相信也没人说啥的。
“回福晋的话,奴才与大格格跟平日一样,打了会络子;读了点书;大格格的花样好,针线也精致,还给奴才画了好些花样子,让奴才回家练习呢。”小年糕脆声答道,看样子就让人心生好感。她很是时候的捧了大格格一下,表明大格格比自己强得多,自己是占了大便宜。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针线不用过精,会点精致的就好。你也不用太过用功,伤了眼睛就不好了。”施诗笑了笑,她真不是故意的打击这孩子,只是觉得此时的女孩还真没意思了,只能关在家里做这些事,现在小女生应该一块上街,一块去看电影,一块偷偷的讨论男孩子……现在她觉得也许自己不喜欢这位并不仅仅只是历史原因,也许真的有本身的原因。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