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有些受宠若惊,吓得垂下眼帘,心脏怦怦乱跳,生怕夏夜之要她。
自从半年多前认识了光头,只出过两次台的她已经不出位了。但是和光头洗鸳鸯浴时他开玩笑说过,如果夏夜之要她,允许她陪睡,都是兄弟,无所谓。
心里虽然不舒服,不过既然死秃子那么说,她咬牙也会忍受,反正她已经将身体和灵魂分开了,她哪里知道夏夜之是什么样的人,眼见这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帅哥摸她的脸颊,以为想要发泄了。所以有些抵触,然而只是这一迟疑间,夏夜之脱开她的束缚,向着那边走去,喊了声:“等等!”
这估计是此生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前世的世界是一个纯粹的世界,他可以游走在阴影边缘,做任何想做的事,因为潘神就像一个虚无的代号,像麦克、约翰这种名字给人千人一面的飘渺感。
中情局,军情六处,这些半权力半隐匿机构都在调查他,可终究就是凌乱的线索,因为他没有任何牵绊,没有必要用任何一个真实的身份被园囿在一处,所以他才可以风流倜傥地出现在名流宴会,出现在明星贵妇的床第上。
然而,这一世的夏夜之因为有了这个夏天,就像被钉上了十字架的耶稣基督,他不是不能解脱,只是因为有羁绊,而这个羁绊偏又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在杨橙独自承担下来的那刻,脑海中就出现了她那副语重心长偏又带着三分你爱信不信,不信当我没说的狡黠样。
“夏……”
杨橙一急,将燃烧的烟蒂攥灭在掌心里,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本来杨橙独自承担,不想殃及池鱼的公子哥们只喜欢看热闹不喜欢作证,朱滕除了屈打成招没啥办法揪出另一个人,没想到一个光着肩膀用手缠着殷红绷带的年轻人居然主动站了出来,省下他不少事。
“好,好,好,带走!”
朱滕挑了挑嘴唇,对着身后两人吩咐了一句,佝偻着身体向外走去。只要杨橙一倒台,盛世年华很快就会关门大吉,想到这里。朱滕心中舒服啊
可就在这时,从走廊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就着急走?”
朱滕蓦然回头,只见一个衣装款款,英气逼人的男子在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在后,从走廊那边走进大厅,朱滕眼珠转了下,板下脸来:“你刚才说啥?”
男子笑盈盈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磕了一根叼着嘴边,然后又磕了一根递过去:“事从两来,莫怪一方,朱所长荫蔽东城区这么久,想毕不会这么草率吧?”
“少来这套!”
朱滕挥手打掉了哪根苏烟,折成两半掉在地上。
年约三十四五的男子不喜不怒,捡了一张椅子随意坐下,翘起二郎腿,细细打量着朱滕,“那来那套朱所长才肯赏几分薄面,放了我朋友?”
朱滕那沉郁的脸上反而因为这句话放出了光彩,他背着手在大厅里踱了几步,突然抓住一个打哈气的女孩的手腕,拉到身边细细看了下,“你干什么事了!”
女孩知道这是东城区派出所的一把手,吓了一跳,结巴道:“什……么?”
朱滕甩开了她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擦了擦手,忽然道:“我怀疑这里有毒品,请大家配合调查!”
朱滕故意踱到坐着的男子身侧,厉喝道:“给我搜!”
男子十指交错,斜靠在椅子上慵懒地问了句:“搜查令呢?”
“我就是!”
“名不正言不顺吧?”
朱滕轻蔑一笑,露出了一颗镶牙,根本不屑回答。
风淡云清的西装男子却冷漠道:“今晚我这有贵客,你最好不要自讨没趣!”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字字珠玑,朱滕在东城区赶了一辈子了,还头一遭听到这话,心想纵使龙假见了我也不会这么轻慢,你他妈算个屁啊?
“这个人有重大嫌疑,很可能是毒枭,带回所里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