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澜却不以为然,“放心吧,三爷心中自有分寸,若他心里真记恨着,不管我做什么,都拦不住他,咱们只防着他便是。”
常可长相颇有几分姿色,骆玉窗不会把他卖出去的,定然是藏到别处去了。
月笼想了想,遂有些不放心,但终是想不出别的法子来,遂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江意澜起了个大早,赶去木雪园给老夫人请安,远远瞧见木雪园门口站着个人,走近了才瞧见原来是骆玉窗。
骆玉窗见她走过来,面色马上沉下来,显见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
秋痕又自动自挡在江意澜身子前头,如临大敌般的瞪视着骆玉窗。
一个丫头都敢对他这样,骆玉窗更觉气闷,可为什么明明一个生死都不由己的小丫头为了护着主子就敢如此豁出命去?
主子为了奴婢奋力力争,奴婢又为了主子不顾安危,这就是江意澜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骆玉窗禁不住哼了哼,咬着牙瞪着秋痕道,“我还会吃了她不成?”又觉得有些不够气势,遂狠声道,“就算我吃了她,你还能拦得住?”
见他这般像个小孩子似的斗气,江意澜忍不住觉得好笑,伸手拉了拉全身僵硬的秋痕,轻声道,“没事的。”
骆玉窗嗤的哼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我怕你了,我既然敢做就敢当,真要闹出什么事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江意澜冷眼瞥了瞥他,“既然你敢当,那我有什么脱不了干系的,只是我觉得有些可惜,骆家个个都是好汉,到了你这里,却是完全变了样,如今侯府内忧外患,而你却还在钻营着这些小事,真枉顾三婶对你的一片期望,更辜负了三叔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雄心,他们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三弟,却不知三弟却日日的像个妇人似的学一些勾心斗角来。”
骆玉窗面色涨得通红,他本就因断袖而无颜面对父母,加上江意澜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狂躁,“你胡说什么?武骆侯府正如日中天,什么内忧外患,咱们骆家世代功勋,哪个敢动不成?”
江意澜缓缓的摇了摇头,露出一抹颇觉可惜的神情来,“亏得你日日的呆在府里头,竟是半点不知,如此多说无益,我劝三弟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说着迈步朝木雪园走去,但骆玉窗却率先一步又挡在了她前头,“把话说清楚。”
江意澜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还用我说清楚么?府里接连有人中毒,又连着死了两人,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宫里来的。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正如你所说,哪个敢动武骆侯府?敢动的就只有一人,你知道是谁吗?”
说完这些,她再也不做停留,挺直了身子往老夫人的房里走去。
身后,骆玉窗一动不动的站着,竟像是呆了的傻子一般。
这些年他一味沉浸在作乐之中,世人越是不屑于断袖之癖,他就越觉得刺激兴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也曾想过随父出征,可大哥二哥个个英勇,哪里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偌大的武骆侯府里,哪个会高看他一眼?
可他却实在想不到两国交战之际,皇上竟要对武骆侯府动手。
良久,他回过神来,转身要走,忽见骆镇东正急匆匆的疾奔而来,面上神情紧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忙迎上去,担忧的问道,“大伯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这里见到他,骆镇东有些奇怪,却来不及多说,拉了他直接进了木雪园,“屋里头说去。”
江意澜正倒了茶端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甚是满意,见骆镇东扯着骆玉窗一起进来了,蹙了蹙眉角,“这是怎么了?”
骆镇东脸色发白,嘴角亦微微颤抖着,“母亲,出事了。”
老夫人端着茶咂了一口,挑眼看他,“又出什么事了?”
骆镇东略一停顿,脸上神情愈发难堪,犹豫片刻才道,“边境来报,说二弟他们投敌叛国了。”
“什么?”老夫人手一颤,手里的杯子落在地上,瓷片的碎裂声尖锐的划在每个人的心头,像是炸响了惊雷一般。
江意澜吃惊的瞪大眼看着骆镇东,骆家人投敌叛国?
老夫人厉声喝问,“这样的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骆镇东知道母亲所问何意,遂道,“母亲,是真的,只怕皇上马上就会派人来府里了。咱们,咱们理应早作准备才是。”
老夫人身子抖了抖,猛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炕上。
骆镇东与骆玉窗同时上前,“母亲”“祖母。”
骆镇东扶着老夫人在炕上躺好,又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快去……”(未完待续)I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