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间内,柔仪坐在凳子上优雅地喝着茶,镜元颖抱着剑看她,“公主……”
“其实,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娘娘。”柔仪放下杯盏,指着自己身边的凳子说道,“过来坐啊。”
“不必,”镜元颖礼貌地笑了笑,“娘娘身上的味道太刺鼻,镜受不了。”
“呵呵……”柔仪掩口轻笑,“侍卫长果然比陛下精明多了呢。”
“娘娘谬赞了,请娘娘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吧,我会转告陛下的。”镜元颖靠在门边,语气轻柔地说着。
“你怎会知道,我有话要告诉陛下……”
“您应该不是柔仪公主吧。”镜元颖打断她的话。
“当然可以这么说,本宫还做过你们黎国的皇后娘娘呢,只不过现在是阶下囚而已。”柔仪四两拨千斤,转开话锋。
镜元颖漆黑的眸子陡然一暗,声音也冷了三分,“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果然还是被你识破了,”柔仪笑道,“那镜侍卫长,猜猜我是什么呢。”
“好像猜不到呢,”镜元颖摇了摇头,“古鱼王子死时,你一点也不难过,也没有任何情绪不适,大概你不是古鱼国的。一路上你都没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情,除了今天,我猜大约你的目的不是伤害陛下,而刚才陛下会中你的计,一定是因为你提出了很令陛下感兴趣的事情吧,是什么呢?关于打仗的事情?战船、粮草、还是我们的大军?你既然愿意提醒陛下,应该也是希望这场仗我们会赢的吧,然后你的主人……或者说你真正服从的那个人,是不是想让陛下成功攻下古鱼和虞国,自己坐收渔利?所以,你是殷迹晅的人?”
听完这一席话,柔仪情不自禁给镜元颖鼓了鼓掌,“殷晟身边果然藏龙卧虎啊,个个都不能轻视呢。”
“居然长着跟娘娘一样的脸皮呢……”镜元颖再次仔细看了看柔仪,确定她的脸上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可这人的确不是柔仪,不管从性格还是行为上来看,都有些太奇怪了,“你假扮娘娘的时候,就没有仔细学学娘娘的做事风格么。”
“那个蠢女人,我为何要学她,”柔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现在,我们谈正事吧侍卫长大人。”
镜元颖虽然对她的身份还是很好奇,但更想知道关于打仗的事情,便闭口不再问她,只是点了点头。
“战船有问题,殷晟给这里负责造船的官员的钱,全被他们贪去了,船的质量不好,打仗有危险。”柔仪说道。
镜元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无需知道。”柔仪放下茶盏,轻轻笑了笑。
“那么,是哪些官员贪污了陛下造船的钱?”
“你还真是绞尽脑汁的替陛下分忧解难啊,”柔仪调笑道,“这样的官员有哪些,是要靠殷晟自己引蛇出洞的。”
“这样吗……”镜元颖自语道。
“是啊,我要说的话应该是说完了。”柔仪起身走开,刚到门口,又转过头去,笑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不是殷迹晅的人么,我不是。”
“不是?”镜元颖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
“是啊,我不是,”柔仪眨了眨眼睛,“因为我就是殷迹晅本人啊。”
镜元颖挑了挑眉,不做一词。
“哈哈……”顶着柔仪的脸的人笑的猖獗,“我殷迹晅,可是无处不在呢。”
柔仪说完这句,便大笑着离开了。镜元颖没有拦住她,依然抱着剑看着她远去的方向。
她说她就是殷迹晅?还说殷迹晅无处不在?
镜元颖摇了摇头,管她呢,她带着脚镣,又怀着没有人知道的目的跟在陛下身边,一定还会做出些其他的事情来吧。
……
殷晟这边,过了这么些时辰,飞电的尾巴和耳朵再次消失了,眸子也由翠绿变成了漆黑。他随意的收拾了下那片狼藉,与殷晟相对而坐,听他描述刚才的经历。
“你说,你砍了她的脑袋,可是脑袋又阖上去了?还完好如初?”飞电十分怀疑的问道。
“嗯……”殷晟点了点头,“当时我也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毕竟那时我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清晰。可后来我确定不是!我不相信视觉,还是相信触觉的!我摸得到……”
“你先冷静……”飞电发现殷晟似乎心有余悸,连忙安慰他,“我相信你,还有其他什么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