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替天行道的旗帜已经立起来了,正该杀几个大户祭旗,也让大伙过个肥年,免得有兄弟没钱输了。”
“哈哈”
众人闻言,不由都笑着看向阮小五。
阮小五好赌,但是却十赌九输,没几天整个梁山的人就都知道了。
阮小五也是赌坊中最受欢迎的人,只要看到他去,其他人都会抢着让他加入赌局。
阮小五瞪了对面小七一眼,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笑我作甚?”
史进笑道:“好了,不说笑了。我们商议商议该打哪里?”
朱武道:“小弟以为打的地方,不可太近,也不可太远。近处大户听得梁山消息,多半会把金银藏到州县去,打下来怕也没多少金银。远了,回来时不好搬钱粮。”
史进点头道:“军师说的极是,那我们便选三五十里远近的村坊。张青兄弟,你看看水泊周围三五十里远近的村坊,可有那钱粮多的害人大户?”
张青摸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道:“距水泊四十多里的郑庄保正郑荣为富不仁,百般残害村中客户,村中四千多亩地都是他家的,想必积攒了许多钱粮。”
宋朝根据百姓有无土地,把百姓分作主户、客户,乡村客户多为佃户。
其实主户中的第四五等户也只有少量田地,为了糊口,他们也租种一些田地,不过他们的户籍是主户,需要承担农税。而佃户并不用承担农税,当然农税之外的苛捐杂税他们也逃不了。
如果破产后,没能及时销去户籍中登记的田地,一样要交相应的农税。
当然能不能及时销去,就不是破产百姓能决定的了,还要看买田的人和官吏配不配合。
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巧取豪夺田地后,勾结官吏不改户籍中的田产记录,那些税负便仍然压在破产百姓头上。
阮小二点头道:“我也听得这厮的恶名,这厮爷祖就不是好人,把村中土地都巧取豪夺成他家的。他长大后,更是无恶不作,不知坑害了多少客户。村中客户有个灾病向他借钱时,须把子女做质,押在他家,任他使唤。若只是这样也罢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这厮却是不把客户子女当人看,也不知使唤坏了多少人,端的该杀。”
史进点头道:“既是这般恶人时,我们今晚下山,杀了这郑荣,为民除害。张青兄弟可打探到郑庄有多少丁壮?”
张青自然知道不能光打探谁该杀,还要知道对方势力,免得倒崩了自己牙齿,看了看册子上记录的数字,道:“村中共有二百三十多户人家,丁壮四百来人,郑荣庄上有三十来个护院。”
史进听得郑庄所有丁壮也不过四百来人,道:“这般说,打这庄子也容易。哪位兄弟愿与我下山?”
“我与哥哥去。”
“我与哥哥去。”
众人都被憋久了,闻言马上争前恐后的站起来。
史进看八人都站起来,笑道:“小小一个郑庄,何须我们所有兄弟。这样吧,陈达、杨春、阮小七三位兄弟各带本部,陪我下山走一遭,其余兄弟守护山寨。”
话音刚落,孙二娘便叫道:“哥哥,也让我走一遭吧。”
史进看阮小二、阮小五也要说话,笑道:“不急,明夜便让你下山。张青,你再选一处害人大户,明夜我们再走一遭。”
众人看史进这般说,这才坐下。
又商议了一下细节,众人便各自去操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