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是外科，又不是妇科。这问题即使再不好开口，也不能避而不谈吧！等到婆家出面就更不好了。”程母收拾好石斑后腌制上，打算清蒸。

“姐有分寸。”程婉婷接着又道，“您别给她太大的压力。”

“行，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程母赌气道，“我不管了还不行吗？”

又道，“你怎么过来了。”

“姐把我叫下来了呗！”程婉婷轻笑道，“让我帮您做饭。”

“妈，快一年了陆姑爷难道你还看不上。”程婉婷咕哝道，“不对，如果还是看不上就不会催着姐赶紧生孩子了。”

“姐夫人挺好的，不干涉姐回娘家，两个星期带着姐回来看您。跟爸下下棋，聊聊天什么的。对您恶脸相向，还傻呵呵的笑脸相迎。姐夫可真大度，涵养多好啊！”程婉婷极力替姐姐、姐夫说好话。

“他们回来干嘛！还不是回来改善生活了。”程母低着头言不由衷道。

“妈，说什么呢？”程婉婷哭笑不得道，“姐夫家并不穷酸的。人家开着茶餐厅想吃什么不行啊！”

“那是挣钱的，又不是让他们可劲儿的吃。”程母腌制好鱼，做到了餐桌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清水。

程婉婷莞尔一笑道，“妈，姐夫家并不穷酸的。没您想象的那么差的。”

“不穷酸他们夫妻俩还不买辆轿车，我给你姐的结婚余下的预算，够买买辆车了吧！”程母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认知还停留在一年前，陆家也许是不愁吃穿，过得去，可离随意花钱还早的很呐！

程婉婷本来不想说的，为了姐夫在家里的地位提高，她道，“姐姐的三姑姐开的服装厂，服装都买到了日本和东南亚，其中有姐夫一成的股份的。”

又道，“至于不用姐姐的钱，那是男子汉的自尊心，怎么能用老婆的钱。”

“那有钱还不买辆车，这天挤小巴，简直是受罪。”程母疑惑道。

“这就是陆家的家风了，勤俭节约，不许奢侈浪费。公交方便，所以才没有买车。”程婉婷笑道。

“真是伟大的一家人呐！”程母挑眉一撇嘴道。

程婉婷笑了笑又道，“如果是别的女婿的话，被丈母娘家的人这么看低，发誓早就不来了，也不许姐天天往娘家跑。姐夫人很不错的。”

程母抬眼上下打量着她道，“他们夫妻俩给了你多少的好处让你这么替他们说话。”

“妈，我是那么容易被人腐蚀拉拢的吗？我是实事求是嘛！”程婉婷抬头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您跟您的同学姐妹淘见面，没少听阿姨们互揭疮疤吧！”

“这倒是，比来比去陆姑爷还算不错的。”程母想了想道，“跟你姐年龄相仿的，早早的结婚了，嫁的又是家世相当的，结果婆媳关系不说，都娶了二房、还想着娶三房。有下嫁的，就是你翠芝姐和老公共同努力创下千万的家业。结果功成名就后，老公恋上了一个漂亮的三流的小明星，就想纳为二房。”

程婉婷闻言一怔，道，“怎么会，当初他们那么相爱，翠芝姐也是为了爱情拼死反抗家里的，比我姐还厉害！那混蛋如果没有翠芝姐的人脉，他起的来吗？真是世事无常，那翠芝姐怎么做的？我想那么精明的翠芝姐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个负心汉吧！”

程母看着入味儿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开始做菜，吩咐道，“先把米饭蒸上。”

“哦！”程婉婷开始蒸米。

程母边做菜边说道，“你翠芝姐很精明，走一步想三步的，早在夫妻开公司时，就已经想好，虽然人不在公司，可对公司的事也是知之甚详。她很清楚男人劣性根，功成名就后就开始花天酒地，被发现后就振振有词地说成功男人都这样，香江还允许纳妾的。所以，翠芝早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面对那个臭男人死皮赖脸的想要金屋藏娇，娶二房。她冷静地把那个臭男人搞得身败名裂，离了婚，自己坐拥千万的家产，把空壳公司扔给那个男的，结果不用想了，公司破产了，小明星把孩子给打了，甩了他。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下子人财两失，就不知羞耻地舔着脸，想复婚。他真是卑鄙到极点了，他以为带着孩子的翠芝再嫁就很不容易了，自己想纳小，还不想前妻再婚，好像必须为他守贞似的。他哪里知道有本事的女人永远有魅力，翠芝没两年就再婚了，嫁到美国去了，人家可真的是百万富翁，美金，带着孩子已经移民到美国去了，那负心汉，想见孩子一面都不容易。”

程婉婷闻言拍手称快，干得好，“女人不怕嫁的错，就怕知错不改，忍气吞声，维持表面的和谐。”

程婉婷气愤道，“这世道对女人真不公平，为了家庭生活洗尽铅华，隐忍、沉默、付出，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回归柴米油盐，一切只求安定。丈夫有权力花天酒地，被道德枷锁绑架的妻子则未必有勇气轻易地斩断婚姻，娜拉出走，能走到哪里去？其中的种种心绪，大概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方才冷暖自知。”

又道，“说到底还是因为翠芝姐有经济能力，不然的话就如鲁迅先生提出的世纪命题，发出了旷世质问，即‘娜拉走后怎样？’他已经给出了答案了。

即如果口袋里没有钱，没有经济大权，则妇女出走以后也不外两种结局：一是回来，一是饿死。只有妇女真正掌握了经济大权，参与了社会生活，不把自己局限在小家庭里，不把婚姻当成女人唯一的职业，才有可能真正获得‘解放’和‘自由’。”

“是啊！所以我才让你姐做职业妇女的，过一个特别的人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程母摊开双手遗憾道，“谁知道人家铁了心要做贤妻良母。”

“妈妈这辈子是完了……”程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婉婷打断了，“妈既然结婚风险这么大，你干嘛还催着我结婚啊！”

程母被噎了个半死，好半天缓过气来转移话题道，“开哲这个月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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